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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听见窗外鸟鸣,一夜细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他穿戴整理好了衣衫,就坐在屋内,等待随从给他送来早上的斋菜,每次来天音寺,他总要在这里呆满三日才走,沐浴后便要在这里为母亲诵念心经,不得有任何尘世的挂念。
可昨日,他就在这榻上——
满的耳根倏忽红了,隐在发后,还不易察觉,只是他只觉自己耳根灼热,他伸出手抚上后腰,那处还有些酸胀,他毕竟初次承欢,哪能承受暴风骤雨的性事。昨晚沐浴过后,他本就疲乏,林戟疼惜他,害怕折腾太过,伤了他,于是强压自己的欲望,替他擦了身子就送他回了屋。
只是不知昨日那场雨,有没有把一切不该留下的证据洗刷干净。
随从推了门进来便询问起满来:“昨日,大少爷休息的如何?”
“好。”
他本来不太习惯去夹菜吃饭,只不过这么多年无人伺候,只管把菜放到口中就行,随从细细观察这位大少爷的表情,发现没有任何端倪,又退出了房。
他随手一抬,便有一只纯白信鸽停留在他臂上,他左右望了望,从袖口中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信笺,放在信鸽的脚边,双手一推,那信鸽展翅而飞便消失了踪迹。
另一头,忙的焦头烂额的老爷正在大厅之中,与几位平日里交情甚笃的大人商议如何应对左相,二少爷也没闲着,他这几日只等派去的眼线传来消息,这瞎子平日里做事滴水不漏,居然为了一个丑奴,如此下贱,想到满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就一阵恶心。
他从小就仇视家哥,没什么缘由,满自小得到父亲的宠爱最多,念书又强,生的又是丰神俊逸,做什么事都是完美的,如果不是由于满天生残疾,这偌大家府哪还有他说话的地方,父亲嘴上说不喜欢满,其实他最清楚,父亲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他那好大哥。
还有被他害死的云儿,说不上有多喜欢,只是这丫头死了,却是害的他与父亲现在东奔西走地寻办法,幸好父亲还不知那云儿的死与自己有牵连,否则以父亲的性子,断然是不会容他。
一只信鸽从不远处飞来,乖顺地停留在二少爷的肩头,二少爷抚了抚信鸽,捉着它拿走腿上的信笺。信笺在二少爷手中慢慢展开,他看见上面传达来的讯息,眼中的喜悦不断放大,嘴角扬起一丝嫌恶的笑意。
他随手把纸条捏在手中,手掌心缓缓收紧,看着池中欢快游动的红鲤,相互追逐争相向前,他仰起头望着天空,竟是低低地笑出了声,克制又狂妄。
“爹,您辛苦了。”
二少爷端着茶水送到老爷的面前,这段时间他也出力不少,可父亲一句未夸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