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梵淡然道,“贫僧正是此意。”
一旁的皇帝一手支着额角,耳中听着他们交谈,目光却像是粘在美人图上,眼珠半晌都不动一下,千梵不经意走了两步,恰好截断皇帝的视线。
皇帝蓦然回神,经陈文提醒,才说,“皇儿生性顽劣,对杜卿怀有心思,这次逃离东越,怕也是和杜卿脱不了干系,就让他去吧,杜云心思活络,兴许能帮上忙。”
“皇上,这于理不合…”,陈文还欲争辩。
皇帝挥手打断他的话,“朕心意已定。”
第55章 消失的使节团(二)
有的酒喝着豪迈潇洒, 有的酒入肠能泡的人胸腔发苦。
活了这么大, 图柏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杯酒竟能愁苦的难以下咽。
杜云见他喝酒如饮鸠, 生怕哪天他们没看住, 兔大爷醉死街头, 被人捉了回去当醉兔烧烤了吃。
他把酒窖锁的严严实实, 又没收了图柏身上所有银两,不准他出去买酒。
“我看你还怎么喝。”杜云居高临下望着没骨头似的软在院中台阶上的青年。
图柏两条腿伸直, 潇洒跨了几个石阶, 一只胳膊向后撑着上身, 仰起头眯眼一笑,“杜云,你又不是我媳妇,管大爷喝酒做甚么?”
他宿醉了好几日,喝酒喝的嗓子都哑了,开口说话,每一个字都往外冒着酒气和沧桑。
“你能有点出息吗?”杜云蹲下来看着他。
图柏松了胳膊,彻底躺在石阶上, 仰头看着明晃晃的天空, 噗嗤笑了出来, “我喝点酒就没出息了?”
“没事找事的喝酒, 就是没出息!”杜云伸手抓住他的领子,“你——”他想说点什么道理, 可却不知从何说起, 喉咙像塞了一团棉花, 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图柏脸上笑容一凝,神色淡漠起来,他掰开杜云的手,冷淡道,“杜云,我不是没事找事,我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