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羽闲莞尔,用扇柄将他的领口挑整齐了,“吃你的吧。”
杜云马上不客气的啃起猪蹄,啃的肉沫红油一顿飞溅,啃罢一个,正要再探出手,忽然,连猪蹄带盘子都被人端走了。
旁边的一只桌子上,六皇子宗云添半身不遂的歪在椅子上,微微抬起下巴,冲杜云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手指优雅的捏起抢来的猪蹄撕了一条肉塞进嘴里。
杜云敢怒不敢言,低下了头。
不过还不等解羽闲出声安慰,就见那张脸上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转出一股子蔫坏蔫坏的坏水。
杜云哎哟一声站起来,“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往人面前一站,满面担忧,将六皇子上下看了一遍,长长哎了一声,“殿下呀,是不是客栈里的床太硬了硌着您了啊,下官真是该死,这就去请大夫来给您看看。”
宗云添不知道杜云是真傻还是假傻,这都看不出来,冷着脸说,“不必了。”
杜云殷勤道,“那怎么成,您可是要回去给公主成亲呢,如果您不是给床铺硌着了,臣瞧你的坐姿有点像是内痔啊,臣祖上有人会这个,要不臣给您看看……”
“滚!!!”宗云添脸上青青红红一大片,他一动怒,屁股跟针扎似的更疼了。那伽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低声让旁边的侍从翻译,被宗云添连忙羞恼的止住了,憋憋屈屈,快气死了。
解羽闲在一旁笑的扇子都捂不住。
杜云听话的一弯腰,“得嘞,臣这就滚。”边走还边扭过头叮嘱,“殿下,那地儿不舒服千万不要吃得太油腻啊,不然出恭就——”
“……”
宗云添恼怒的将猪蹄摔进盘子里。
等人到齐,用罢早膳,众人移步房内,开始询问正事,宗云添还气的看见杜云就想将他剥皮剜骨剁了喂狗,杜云把神色一收敛,端端正正对他稽首行礼,“大事为重,还望殿下暂且绕过臣的狗命,等到大荆国泰民安,杜云就是死在殿下刀下也死而无憾。”
真是忧国忧民忠心耿耿死而后已感天动地的一臣子。
宗云添发现自己再多说一句就变成了纨绔不可理喻残暴的皇亲贵族,于是深吸一口气,决定不与贱人论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