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三次上奏,禀请圣上垂怜铜水县余下一百八十户鳏寡孤独的老人、妇女和幼童,恕其蒙蔽之罪,降浩荡皇恩重复新生,皇帝念其办案有功,允杜云请奏,于军中募集百余名壮士与其同入铜水,安家落户。同时传旨禅师山月,配合杜云为铜水县祈福祛灾,建清净佛门供民众信仰礼赞。
铜水县这场荒谬愚昧的叛乱在奢繁重权的帝都连半片风浪都未激起,仅在皇帝须臾之间的震惊中匆匆而过,转眼,处尊居显者便转移了视线,将其抛在了大荆史书中寥寥几字的角落去了。
夕阳遍洒崇山峻岭中的铜水县城,外面风景如画,图柏趴在桌上和小母兔一起舔毛,舔了没两下就不乐意了,仰起头不爽的说,“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会不会是那闺女骗你的,什么聚灵珠,纯属胡扯。”
他怎么都不信他能生出来个兔子,简直开玩笑。
按照兔子孕期三十日来算,按理来说他现在已经都有十五六日了,怀都怀了一大半,怎么什么都没感觉出来。
母兔见他不舔了,就好心凑到它肚皮下面帮他舔了几下,图柏被它舔的痒痒,歪歪扭扭趴在桌子上哼唧唧。
千梵持了本书坐在窗边,一只手旁放了一碗泡水的黄豆,闻言,他抬头搅了搅水里的豆子,说,“应该不会有错。”
图柏将耷拉的耳朵甩到脑袋后面,伸出爪爪摸了下好心帮他舔毛毛的小母兔,母兔才叫有孕在身,肚皮又柔又软,而且明显鼓了起来,一看就是揣了兔崽子的样子。
他趁千梵不不注意,偷偷按了按自己软绵绵的小肚子,他的肚皮瘪瘪的,什么都摸不出来。
图柏不是不喜欢小兔叽,他只是一直觉得这件事太匪夷所思,而千梵又看起来很高兴期待,他总怕这是个误会,等到了时候误会解开的时候,这个人以及周围所有的人都会跟着失望。
似乎是看出来他的意思,千梵放下书,将泡好的黄豆端了过来,从水中捞出来一把喂母兔吃,“无须担心,现在我已经很知足了。”
图柏用脑袋蹭了下他的手背,没在这个问题上在纠结下去,歪着脑袋看着吃黄豆吃的欢的母兔,说,“这个怎么不给我吃,看起来很好吃。”
不是说母兔吃什么,他吃什么吗。
千梵微微惊讶了下,“你也想吃?”
图柏伸爪把他的手扒拉过来,嗅嗅他手心的黄豆,“我不能吃?”
千梵纠结了下,摇头,“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