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提起,另一个便答了。
乔治·曼森扫视了一圈,目光又落回到赵择木身上:“这里面难熬么?”
赵择木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难熬是必然的,但也是应该的。
不论怎么说,赵氏确实跟布鲁尔和米罗有过牵扯不清的关系,面前这位旧友也确实因为他在生死线上徘徊了一圈,还有那位出了潜水事故被送去急救的律师。
他当初偷换掉潜水服,是因为那位律师的潜水服里有吸引海蛇的药粉。布鲁尔和米罗安插的人手想借此引来海蛇,把一道下水的乔治·曼森咬了。
那件事其实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却因为犹豫错过时机,选择了最差劲的一种,以至于每个人都不好过。
说到底,还是当时心不够定,路不够正。
“我算幸运的,有补偿和回归正轨的机会,5年已经是酌情又酌情的结果了。”赵择木停顿了一下,又有点遗憾地说:“可惜……乔在樱桃庄园存下的酒,我喝不上了。”
探视屋里安静下来。
片刻之后,乔治·曼森的声音又响起来:“A等酒封存久一点口感更好吧,怎么会喝不上。”
“5年……”乔治·曼森似乎在认真算着,“再过5年,我那边的烂摊子也该整理完重上正轨了,到时候刚好一起来喝。”
生死门里走了一趟,又经历一场家族大案,这位纸醉金迷里浪荡了十多年的纨绔少爷已经悄然变了模样。
头发短了一些,气质沉敛不少,衬衫扣子也没有再解到胸口以下。
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赵泽木闻不到外面的味道。但他想,乔治·曼森身上应该不会再有那样散不开的酒气了。
他终于又看到了这位旧友少年时候的眼神,而这应该是对方最本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