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顾溪一会儿,乔邵北挑起刚才的话头:“我想把阳阳和乐乐的户籍转回营海,跟你的在一起。将来不管他们考大学还是就业,营海的户籍要比这里的户籍方便很多。”
顾溪手上的动作放缓,然後他就听乔邵北说:“你还是可以继续在这里教书。只要营海那边出具一份你的身份证明,再把你的学历拿过来,你又有教书的经验,再加上高中学历,转成正式的老师应该是没问题的。”想到顾溪的学历,乔邵北的心窝就生疼,他们毁了这人的一生。
一听他这麽说,顾溪的心里松了口气,他以为这两个人会要求他带著孩子回营海。想想阳阳和乐乐,顾溪轻轻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乔邵北笑了:“这有什麽麻烦的。我们现在做什麽都要优先考虑阳阳和乐乐,我看他们的智商绝对不低,至少也有180。”一说到这里,乔邵北心里的自豪啊,当然伴随的是遗憾与悔恨。
顾溪轻轻“嗯”了声,专心剁饺子馅儿,不大习惯身边站著一个人,站著一个他已经遗忘了十二年的人。
不过乔邵北并不打算把安静还给顾溪,他就一直站在顾溪身边看著他剁馅儿,帮他拿面粉,倒水,看著他略显吃力地和面,心下已经决定从明天起学习和面,学习包饺子、搟面条。
傍晚,下了班的徐丘林夫妇和徐丘术夫妇就都过来了。徐丘术在知道展苏南和乔邵北的身份后表现得还算平静,他已经提前被自己的老娘关照过了。而郭月娥在知道后立刻对两人的态度变得异常的热络,看得徐奶奶和徐大爷直皱眉,看得两个小子直撇嘴。从来没有帮顾溪做过什麽的她更是十分热情地充分发挥自己身为嫂子的职责,又是帮顾溪包饺子,又是给公公婆婆熬稀饭,几乎抢走了顾溪所有的活。
面对二嫂的热情,顾溪很冷静、很平静,就好像郭月娥平时就是这个样子似的,没有半点异样。徐丘术坐在大哥身边稍显沉闷地听著大哥跟展苏南和乔邵北聊天,从媳妇的表现里他已经看出媳妇想做什麽了。他觉得很丢脸,尤其是在顾溪面前,特别的丢脸。
晚上吃饭的时候,郭月娥好像看准女婿那样,开口闭口都是问展苏南和乔邵北的公司怎样怎样、在国外怎样怎样、家里怎样怎样,特别是面对乔邵北时热情得直叫人起鸡皮疙瘩。展苏南和乔邵北从头到尾都应对得体,没有说出两家的实情,但也给足了顾溪面子,也表现出了他们对顾溪绝对的关心和爱护。这顿饭,除了顾溪、展苏南和乔邵北之外谁都吃得不是滋味。晚上不能吃太多饺子的徐大爷喝完米汤直接就进屋了,再看下去他今晚都别想睡了。
一直到吃完饭收拾完,郭月娥还是拉著展苏南和乔邵北说话,言语间已是“苏南”“邵北”地喊著了。最後徐丘术实在是忍不住了,说阳阳和乐乐要早点睡,明天还要复习功课,郭月娥这才不忍地离开,离开前千万叮嘱顾溪一定要带展苏南和乔邵北去她家做客。
郭月娥一走,李珍梅就把顾溪拉到了厨房,一晚上都不怎麽高兴的阳阳和乐乐被满脸笑容的两位叔叔带到楼上看小人书去了。
厨房里,李珍梅皱著眉头说:“看你二嫂今晚这态度,她肯定会来找你说怀志的事,你自己心里有个主意。”能随便做军队的直升机过来的人,郭月娥可能放过吗?
“我知道。”顾溪淡淡地说:“都是一家人,能帮的我不会推,实在帮不了的,我也只能尽力。怀志的事我会再跟二嫂说说,趁他还年轻,去学点本事。至於钱,我能出多少会出多少。”
“你就是太心好。”李珍梅不满地说:“月娥就是吃准你这点,总是占你便宜。小河,这回你听大嫂的,不要管怀志的事,她要闹就让她闹去。咱们这一家子难道没了她还不能过了?你瞧你二哥今晚多难受。爸妈也被她气得不行。”
顾溪只道:“二嫂那边我会跟她好好说的。”
李珍梅点点头,知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了,顾溪毕竟是男的又是公婆认的儿子,不可能去和郭月娥对著干,只能迁就。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李珍梅问出她单独找顾溪的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