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寂静了一会儿,顾长碧问:“那个花魁说得没错,你为何还敢跟我去苏家?”
“自然是有恃无恐。”苏浅伸手探向顾长碧,然后在他的耳边轻轻一拂,只听见‘咄’的一声,苏浅笑眯眯的手缩回来然后摊在他面前,他那双看上去莹白如玉修长如竹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小块木块,断口整齐。顾长碧张口结舌的看转头看了看,又看了看苏浅手中那一小块木头,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这车子是央了顾长行从北边托运回来的沉铁木,无比结实,刀剑难入,当初光是制作这辆车的时候就耗费了许多手段才算是成功。这辆车子陪着他受过整整七次暗杀,连个划痕都没留下。如今被人轻而易举跟摸了块儿豆腐一样就掰了一块下来,顾长碧整个人都不对了好么!
苏浅笑眯眯的说:“顾家郎君,你觉得我可有资本有恃无恐?”
“自、自然!”顾长碧应了一声,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跟这么个有恐怖内力的人在一起,顾长碧慌得很!
很快的,苏家到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十分秀气的粉墙黛瓦,连绵一片的飞檐叠嶂。朱红的大门外站着两名深青服色的护卫,见人来了便有一人上前问道:“敢问是哪家郎君前来拜访?”
顾长碧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道:“是我,苏二叔可在?阿汦可在?”
护卫回答:“二爷在书房,三少爷修身养性不得见人,还请顾家郎君见谅!”
顾长碧说:“那我就见苏二叔好了!”
“是,属下立刻去通报二爷!”
突然之间,门口一阵骚乱,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被几个婆子丫鬟扯着拉着还一个劲儿的往外冲,嘴里咕囔着什么‘凭什么不让我出去!’之类的话。
那白衣少年见到顾长碧眼睛一亮大喊道:“阿碧!”
他扭头喝道:“你们还不放手!顾家郎君在此!”
顾长歌也欢喜的叫了一声:“阿汦!”
苏汦一路小跑过来,眼睛清亮:“阿碧你怎么来了?我刚想去……”说到一半他突然就噎住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苏浅。
几乎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面对面站着,一个青衣,一个白衫。
苏浅微微一笑,形容优雅清倦:“你就是阿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