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谷中没有让苏浅去管,苏浅自己也没有去管,也算是避嫌。
“郎君,行李已经收拾齐整了。”突然有人来敲门回道,苏浅在房内应了一声,从软榻上起身披了一件青色的外袍,如水一般的青色柔顺得宛如一缕华光,出了门,负责为他打理行李的婢女低着头禀报道:“郎君,您的马青灯已经带回来了,给了客栈一两银子。”
“恩。”苏浅点了点头,边走边吩咐说:“我有一名师弟要来我这儿长住一段时间,我则要离开长安一段时间,你们在家好好看守家里,奉他为主,等我回来了自有重赏。”
“是。”婢女应了一声,前门有人来报说有一名自称是苏浅师弟的客人,苏浅点了点头,吩咐道:“让他来见我。”说罢,就去看婢女整理的行李。
苏氏一晚上没见动手,大概是不打算报复了。苏浅仔细想了想,觉得如果苏二爷的性格跟他差不多的话还是趁早离开长安吧……不来找你算是给你面子,但是你不给人面子天天在人面前晃悠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为了安全计,苏浅还是打算离开长安了。
这栋院子苏浅已经买下了,恰好有个杏林门下弟子打算来长安历练,算起来也是直系,苏浅这栋小院子就打算借给他暂住了。
到中午的时候,苏浅就已经一身清爽的牵着逾辉耀离开了长安。
当然,逾辉耀因为被扔在陌生的马厩里气得恨不得踹苏浅两脚这事儿还是略过不谈。
天色一如碧洗,清澄透彻,一出长安城,便是一股草木清香扑鼻而来。逾辉耀迈着缓慢的步伐,苏浅戴着悬着一尺长的薄纱的纱帽,颇为悠闲的走着。
长安城外有一片山林,环绕着护城河,将长安城紧紧的包裹了进去。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醉蝶林,整座山林里长满了杏树,时逢这个季节,漫山遍野都是金黄的叶子,能在地上铺满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参差作响。
苏浅骑得累了,就下马牵着缰绳慢慢地走——好吧,苏浅大大才不承认他特意下马就是为了踩踩这铺了厚厚一层的叶子。
沿着醉蝶林的边缘走,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简易的茶摊,偶尔路边还会有背后插着五色风车和拨浪鼓的杂货郎在兜售一些杂物。
苏浅牵着马在一个茶摊前停下了脚步,倒不似其他的简陋,看着干净舒坦。这茶摊十分热闹,里头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怕是没有位子了,店主是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妻,忙得脚不沾地,一个在前头招呼着收钱,一个在后头切肉沏茶弄点心,还有个十一二岁的丫头前前后后的端茶倒水。
苏浅刚进去那漂亮伶俐的小丫头就迎上来,清清脆脆的说:“贵人,我们这儿客满啦,您要是不介意,给您找个拼桌成不?”
“庸碌白衣,称不上白衣。”苏浅回了一句,然后接着温和的道:“麻烦小娘子了。”
温润沉静的声音让那伶俐的小丫头脸一红,随即低头说:“那您稍等,我给您找个座儿!”
小丫头往回跑,不大的地方很快的就被她跑了个遍儿,在询问了一桌只有一个人的客人后,她喜上眉梢的跑过来说:“客人找到座儿了,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