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担忧地望着罗蔚衡离去的方向,季榆的眉头略微蹙起。
这个人今日的行为实在太过古怪,让他都忍不住怀疑起,对方是否真的感到身体不适来了。
起身掸去身上的雪,季榆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迈步离开。
又服了一次药,池君昊的状况已经好了许多,九华山门派弟子的服饰也已经送了过来,只不过在池君昊的身体彻底痊愈之前,尹苍羽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做其他的什么事情。
季榆见状,索性就让两个小家伙先好好地休息几日,待到天气变得好些了,再来安排其他的事情。
总归他自己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折腾这些。
想到先前罗蔚衡那古怪的行径,季榆的双唇就不由地抿了起来。
他后来又去对方的住处寻过人,但却只得到了对方下山去了的消息。
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季榆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心口有些说不上来的憋闷。
在山下与形形色色的人接触了两年,可他对于人心这复杂的东西,却是越发弄不明白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外头又开始下起雪来了,纷纷扬扬的,如三月飘飞的柳絮。
刘伯庸又来了两次,他对于尹苍羽这个容易脸红的小孩儿,似乎格外喜欢,在发觉对方在药理方面,有着不弱的天赋之后,甚至动了将人从季榆这里要过去的心思,但在得知对方已经拜师之后便作罢了。
再怎么着,他也不至于做出抢人的徒弟的事情来。
“师叔祖住在月华山半山腰的那座木屋当中,”注意到尹苍羽面上隐约的失落之色,季榆突然出声说道,“闲来无事时,喜欢去药房与其他大夫讨论药理。”他看了尹苍羽一眼,“你可以去那里寻他。”
听到季榆的话,尹苍羽愣了一下,脸上倏地浮现出些许慌乱的神色来:“我、我不是……”担心季榆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尹苍羽想要解释自己并非觉得拜刘伯庸为师更好,“我只是……”但他的心中越是焦急,却越是无法将话说清楚,顿时急得鼻尖都冒出了汗珠。
“我知道,”打断了尹苍羽没有说完的话,季榆眼中的神色柔和了下来,“只是习武之人,多懂得一些医理方面的事情,行事会更方便得多。”
毕竟他们平日里总是少不得要磕磕碰碰的,与人交手的时候,说不得还会受些不轻的伤,是以通常如九华山这般的门派当中,总有着不少擅长外伤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