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容,尹苍羽的双唇顿时弯了起来:“我回来了。”
听到这一句带着些许撒娇意味的话语,原本正打算出声斥责的季榆顿了顿,那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季榆伸出手,在尹苍羽的眉心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多大的人了。”
“我还没及冠呢!”面对季榆的话,尹苍羽十分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就好像一点儿都不记得,以前是谁拍着胸口,说出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能够保护师父的话来了。
季榆闻言,眼中不由地流露出些微无奈的神色。
这个人似乎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软肋,让他在面对对方的时候,只能束手无策,任由对方施为。
“这次下山,有打探到什么吗?”没有再去管尹苍羽跟个孩子一样赖在自己怀里的举动,季榆想了想,开口问道。
能够让对方那样急匆匆地离去的消息,想来肯定十分紧要,如若不然,这个小家伙不会连他都不通知。
“没有,”听季榆提起这个,尹苍羽的脸上立时露出郁闷的表情来,“还是和上次一样,几个招摇撞骗的混子。”
“在路上捡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敢称自己是魔教护法——”说到这里,他控制不住地重重地“哼”了一下,“估计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是那些东西真和魔教有什么关系,那些人可不会因为对方对此一无所知,而好心地放人一马。
又在季榆的怀里腻歪了一阵子,尹苍羽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挪到了对方边上的石椅上:“最近这种事情,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如今魔教猖獗,正道却连其的尾巴都摸不到,久而久之,那些对这些事情不了解的人,反倒会对那神秘而强大的魔教生出些许敬畏与憧憬来——可那些人,却绝不会因此而对哪个人手下留情。
听到尹苍羽的话,季榆沉默了下来,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他实在不知道,对于这种事情,他究竟能说什么。
有的时候,人心就是这般愚昧而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