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占鹊巢的外来者,死而复生的故人,还是——仅仅是一个有着相同外貌的,陌生人?
季榆有些好奇柳君迁的答案。
——或许真是因为这份好奇,他才会选择接近这个他在这个世界中,并不需要接触的对象。
比起穆向苏那种忠于自己欲-望的人,像柳君迁这样,心中装着太多东西的人,对于这些事情的反应,显然要更加有趣。
柳君迁没有说话,那无意识地蜷起的手指,暴露了他并不似表面那般平静的内心。
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着实太过难以回答,他的情感与理智分别趋向了太过遥远的两端。
季榆倏地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他伸出手,摸了摸面前的人的脑袋——这是他曾经扮演的那个角色,绝对不会做的举动,“伤好得差不多了的话就走吧。”
听到季榆的话,柳君迁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那似乎减轻了许多的伤势,而在这期间,他并没有做过任何治疗的行为——这其中的缘由,自然就再清楚不过了。
注意到柳君迁有了细微改变的表情,季榆略微弯了弯唇角。
他当然有其他方式来处理柳君迁的方式,但他刚才的做法,才最为有意思,不是吗?
不过……屈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柳君迁的额头,季榆轻笑了一声:“下次在心里有怀疑的时候,别再这样傻兮兮地跑过来了。”
既然都知道那里可能有陷阱了,这人怎么还蠢得想要主动往里跳呢?
“这次就先放过你好了,”像是觉得柳君迁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样子十分有趣似的,季榆又笑了一下,“下次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也不等面前的人做出什么反应,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倒不是柳君迁不相信他的身份给他造成了什么打击,季榆只是突然意识到,相比起待在这个人的身边来,和对方保持一段距离,似乎才是让这个家伙更深地记住他的正确方式。
——虽然他现在貌似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了,但也许是出于惯性,在略微权衡之后,季榆还是选择了这种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