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苏穿着黑色长款羽绒衣,抱着双臂,惶惶站在原地,眼前视线漆黑难辨,恐惧源于未知,即使这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他依旧难以习惯。
有夜盲症这件事,除了小杨,没有外人知道。他们演员演戏,总难免要出夜景,到了晚上,别说是演戏,就连人,骆苏也是看不见的。
这也是他上辈子为什么未曾踏足大银幕的原因之一。
他烂在心里的秘密如今被纪云深看了出来,骆苏有些紧张。
毕竟纪云深是个演戏那么认真一个人,对演戏这件事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一个人,对所有人包括自己严格到近乎严苛的一个人,会容忍一个演员有这种缺陷无法在晚上拍戏?
骆苏仓皇向前几步,想解释,“纪哥,你听我说,我、我只是暂时的……”
天色太黑,他完全看不见脚下横栏,一个趔趄,直接朝前方扑去。
纪云深眼疾手快,横腰将其抱住,或许是晚上骆苏多喝了几杯热牛奶的缘故,在细长的颈脖那,他竟闻到了淡淡奶香的味道。
人在处于危险时,会下意识抱住周围一切可抱住的东西。骆苏双手死死环住纪云深腰腹,慌乱之中呼吸沉重,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强劲有力。
“没事吧。”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骆苏如触电一般松开双手,低着头,耳尖发红发烫,“谢谢纪哥,我没事。”
也是奇怪,他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在陆北川那种人渣面前,都能泰然处之不动如山,但在纪云深面前,依旧仓皇不知所措。
“骆哥,等久了吧,”酒店门口小杨快步走来,等到跟前才注意到纪云深,大惊失色,“纪先生。”
纪云深点头,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小杨小心送骆苏回酒店。
骆苏睁着双眼,看着纪云深离开的方向,模糊之间,他只看到一个越来越模糊的背影,那背影有些眼熟,记忆深处,似乎有个影子与之交叉,渐渐重合。
小杨扶着他上车,骆苏睁着眼,望着车窗外偶尔一闪而过的路灯,始终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骆苏早早来到剧组,剧组工作人员大多昨晚喝多,一大早上黑眼圈深陷,精神萎靡不振,哈欠连天,就连苏见信坐在监控器也都无精打采。
骆苏精力十足,“苏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