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一愣,没见过语气这么冲的骆苏,从前骆苏在他面前,在陆北川面前,又乖又听话,什么脾气都没有,好拿捏得很。

当即觉得自己身为总监的威严被冒犯,凝眉怒道:“骆苏,真以为自己红了能耍大牌了?我的话你不听,陆总的话也不听?你现在还是公司的艺人,公司管不了你?”

沈放这声音够大,惹得旁边助理办公室频频有人探头张望。

骆苏皱眉,在这和沈放吵,其实挺丢人的,更何况他一小胳膊小身板,硬来铁定讨不了什么好,硬要走,还指不定以后怎么给他小鞋穿。

没有解约,真是麻烦。

“我知道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其实挺有道理的。

骆苏转身进了办公室等人。

手上的伤口凝固,骆苏将纸巾扔进了垃圾桶,伤口不怎么深他也就懒得处理,站在陆北川书架前,饶有兴趣欣赏着那个打碎之后又被陆北川粘起来的存钱罐。

存钱罐破碎成小块小块,粘黏起来的纹路清晰可见,可以想象当初陆北川把它粘起来花了多少心血。

可是有什么意义呢,除了陆北川,没有谁会把这存钱罐赋予别的意义。

时钟刻度渐渐偏移,骆苏早起有些困,坐沙发上又百般无聊,小眯了一会,竟然毫无防备睡了过去。

陆北川失魂落魄从医院赶回来,在得到沈放肯定的答复之后,站在办公室门外踌躇良久。

他不敢进。

从医院到公司这一路上,很奇怪,他像是麻木了一般,什么感觉都没有,脑子一片空白,到了门口,恐惧莫名的浮上心头。

他想起从前所做的一切,这一刻他荒唐的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找错人,如果当年他手段没那么卑劣,如果当时他能对骆苏好一点,如果骆苏只是骆苏不是别人,他如今的境况会不会好一些。

陆北川推开门,放眼望去,骆苏正躺在沙发里,头枕在沙发手扶上,只露出小半个头来。

他放轻了脚步声朝骆苏走去,恬淡安稳的睡容毫无防备,睫毛又密又长,闭着眼的时候垂在眼睑,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