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确实辜负了灵哥的期望。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如果有,那么一定是对不起徐灵。
钥匙旋转,房门打开。一屋子的药味儿扑面而来,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苍白消瘦的青年。他只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卫衣和宽松的休闲裤,显得年纪特别小,人也有股干净的气质。和平常一本正经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的禁欲样儿有着天壤之别。
徐灵微微转头,细长的双凤眼看向阮清说道:“吃饭了吗?”
阮清拉开厨房的门,厨房暖和的气息带着药的味道一下子扑面而来,阮清吸了吸鼻子,这样的温暖无论在何时都是令人眷念的,一个散发着热气儿的家已经成为他的奢望。雾气里的徐灵似乎唇角还有些微微的笑意,在这半梦半醒的夜里有着独特的气质,就像一朵神秘的昙花。
“你怎么在这里?”
“我搬了行礼过来。”阮清端着药碗放在了桌子上,“是想和你一起住。怎么,这表情是不愿意?”
“灵哥,”阮清坐在了沙发上,“你还是回去吧,不用再管我的事儿了。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了。谢谢你这么久和我干耗着的帮助,我……”
“赶我走?”徐灵走到阮清身边,仰起头看向他,“你赶我走,我就在门口一直等到你放我进来。”
现在的天气这么冷,徐灵身体不好,站在外面一晚上估计就不省人事了。阮清眉头皱的像个八,他知道徐灵能干出这种事儿,他心疼徐灵,没好气妥协的说道:“先把药喝了吧。不是说好饭前喝?”
徐灵侧身从他身边绕了过去,背对着阮清说道:“恩。”
按他们的身份地位来说,本来不可能有共处一室的机会。阮清这辈子都不可能吃上徐灵做的饭。如果不是阮清十八岁那年因为父亲去世争夺家主之位,被兄长陷害落难到了小城,阮清这辈子,根本不会有任何机会进入z城。更不会想之后的复仇大业。
那时候他还是个十七岁没成年的孩子,丧母没多久,一天偶尔在路上走着碰巧的遇到了受了重伤的徐灵。徐灵当时单薄的像片儿纸,苍白的脸毫无血色,鲜血染红了白衬衣,倒在乡下的马路边不省人事。阮清当时还没有被仇恨湮没,整颗心还是热的,当即救起徐灵。他没有经济来源,一天做三份工支付徐灵的药费足足有一年。
对徐灵来说,阮清很特别,因为是他把他从马路捡回了家,从鬼门关把他救回来。让他有了现在的一切。在最穷困潦倒失意的时候,在他倒在马路边儿昏昏欲睡半梦半醒的时候,他通过眼睛一条细细的缝隙看见了一双焦急的眼睛,那温暖的眼神穿透了他的灵魂,烙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这是一个大人情啊。
这之后徐灵东山再起,历经艰难,即使他一直身体不好,但终于还是再次回到了家主的位置。现在他已经稳定,自然想要拉一把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