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毅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快要扛不住了,赶紧找话题道:“那个,陶斐他好像很生气诶。”
顾逍漫不经心道:“嗯,炸毛了。”
张思毅“噗嗤”一笑,没想到顾逍也会用“炸毛”这种形容词。
不料顾逍又接着说:“跟你一样,刚来的时候也经常炸。”
张思毅:“……我哪有。”
顾逍瞅了他一眼,道:“你没有?我一直让你画厕所和楼梯的时候,反复指出你问题的时候,让你画小型平面图的时候,还有那次瞒着你们陪标的事时,你没炸过?”
张思毅狡辩道:“我只是不爽,没像陶斐那样啊。”
顾逍嗤笑了一声:“本质还不是一样,方式不同而已。”
吃了两口饭,张思毅好奇道:“你是怎么看出我炸毛的啊?”
顾逍抬眼看着他,好笑道:“眼睛瞪着,眉毛竖着,脸颊鼓着,哪哪都能看出来不服和不爽啊。”
张思毅:“……”
顾逍叹了口气:“不过你比陶斐那家伙是温顺多了,不爽顶多瞪我两眼,自己憋着。陶斐那个火药桶,脾气不改改以后难混,甲方挑他两个毛病,他自己先把自己炸死了,都不用别人动手。”
张思毅:“……”
想起刚刚同事们的猜测,张思毅不由问:“陶斐会不会……受不了直接辞职?”
顾逍讥诮地笑了一声:“这么点事就辞职?那算我之前高看他了。他做设计太理想化,如果不能对环境和市场有所妥协,很难在国内的建筑行业走下去。我知道他的设计好,但那份设计现在还没条件去实现,改掉反而更有可能落实建成。他原先的想法和创意并不会因为该方案而消失,仍然是属于他的,总有一天,等机会成熟,还是有用得到的地方。”
张思毅点点头,他就知道顾逍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他问:“可是,你为什么不这么跟陶斐说?如果你说得委婉一点,他可能就不会这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