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把自己当作……爱恋的物件。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他无法奉陪这单纯美丽的爱情。
他的心早就不适应过度纯净的专情了。
从莫云的房间出来时确定了对方的行程,莫云笑着说要改订到巴黎的机票。
“回来再好好喝一杯。”
邵靳点头,莫云拉住他,语重心长。
“你会在意吧?会的话,就不要那么急着推开他。”
自己想要推开他,的确。沈遥单纯的投注情感让他感到压力,他并不准备费心投人目前不甚需要的情感。从小就在无法信任别人的环境长大,在初恋时才又尝试着相信人、付出感情、学着不保留余地、不先保护自己,结果换来的是鳞伤遍体的背叛,就因为他还不够有力量,不是邵氏的长子,在商业联姻的考量下,大他四岁的女友另嫁他人。
感情的伤害已不复当初的强烈,余留的痕迹不过是提醒自己失去戒心的下场。当务之急是脱离现在的家庭,以及内部不断的权力斗争。
风花雪月的事他没有兴趣,所以沈遥不是个适合的物件,而他也不需要物件。
他步下晶华酒店的大门阶梯,在接过侍者手上钥匙的那一瞬间惊讶地停住。
汗湿的脸上晶晶然嵌着一对清澈无比的眼睛,淩乱的浏海下还滴着水珠,露出短袖衬衫外的手臂上有明显擦伤的痕迹,斜背的书包甩在身后,捏着背包肩带的手不自觉地在他眼光注视之下绞紧了带子。
邵靳伸出手扣住他的脖子,沈遥惊慌地看着他阴骛的表情。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一家一家找的。”
星眸亮眼终于黔淡下来,见到想见的人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好。
被丢在人行道上的时候他无助得想哭,然而他无法放弃那个想贴近对方的自己。所以他开始找邵靳可能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