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个意思就好办。联光需要改革,改革需要新的血脉,年轻的力量才能拔除体制的杂毛。”
“我不需要相亲这种事来帮助我。”邵靳撂下但书,决意教母亲死心。他可不想连床上的身体所有权都被宰割。
“这种事你去跟你爸爸说吧。这次,是他决定的。”
邵靳错愕到觉得心脏边缘被重击了一下。
没有及早算计到这一点,看来这次反而是没注意的人揪住他攻防的空隙了。
“我拒绝。”
儿子冰冷的口气,加上霜雪雕就的俊美侧面凭添拒人千里之感。
邵杰宣感到有些棘手,以往一向对自己保持尊重的儿子,今天格外疏离。桌上的相亲照片就是主要原因了。邵家家大业大,孩子也多,怎样也分不均,再说为了依附公司生存的八万个家庭,邵杰宣不愿意将公司解体分化。
看到相片中做作的富家千金制式化的相亲照片,邵靳只看一眼便放到桌子边缘,显出没胃口的样子。邵杰宣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问他感想也是白问,他自己也是留美过的人,自然明白美国自由竞争资本主义不适合家族式企业的威权心态, 反过来想,如果想用美式商业做法,就得抛弃家族企业家长的老大心态。
“有喜欢的人?我听你妈说你原来今天晚上有约。”
“我只是不希望将工作跟婚姻混淆。”
狡猾而得体的回答,邵杰宣摇头苦笑,他们可真是把儿子训练得太好了。连对父母都不肯讲十分的真话。
“我们没这个意思,不过我不否认企业联姻有助于公司的资金增幅,以及你个人地位的取得。”
“你是在鼓励你的孩子们内斗吗?”邵靳厌恶地反诘。
“不是的,靳,而是我认为你最有能力跟董事会抗衡,你有足够的才智跟霸气,兼顾企业利益跟经营发展向来是领导者的两难,而你有克服的力量。”
邵靳不可思议地望着父亲攀生出细细皱纹的脸,在邵家大宅二楼的书房里,父亲等于是在做企业接班人交接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