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栓挥着鞭子,赶着驴车追上来。
“吁——”秦勉停下等他,“原来是张哥,这么巧。”
“刚送几个客人回昭阳县。”张大栓一笑,两眼角露出浅浅的鱼尾纹,眼中充满对秦勉的感激,“托你和铁子的福,我每天光接送客人能赚五六十文钱,有时候卖些络子、荷包什么的,赚得更多!”
“那也是张哥能干。不然的话,再好的主意也没用不是?”秦勉看了看天色,“张哥,不早了,咱们边走边聊吧?”
张大栓点点头,“好,走。”
临近青山村,太阳已落山,半边天残余一片浅淡的晚霞。晒谷场上,玩得不想回家的孩童还在嬉闹,拿着粘了蜘蛛网的竹竿捕捉蜻蜓。
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路边,一只黑狼安静地蹲坐在他的脚边,秦勉唇边溢出一抹浅笑,抖动缰绳。
“驾——”
张大栓识趣地放慢速度。
棕马奔到雷铁跟前停下,亲热地朝他打了个响鼻。
雷铁签注缰绳,将竹筒杯递给秦勉,对张大栓点点头,牵着马往村西走。悠然田居太大,所以他们要从西边绕回去。
“阿铁,家里没事吧?”秦勉懒得下马,打开竹筒杯,里面是绿豆汤。
“全叔协助福叔,全婶接手福婶以前的活计。若是觉得这样安排不合适,你再安排。”
“没什么不合适的。”秦勉一口气将绿豆汤喝完,砸吧一下嘴。
雷铁又道:“后日老爷子生辰,杜氏要大办。”
秦勉一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爷子几年是四十一岁,又不是整寿?”杜氏又要出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