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类似于那些做错了事知道认错的孩子,他目光复杂闪烁,我愣了数秒,待我反应过来,才缓缓摇头。
林展见我不语,便又说,之前对你说的话,是我的错,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他这般无缘无故和我道歉,让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联想他定然是查到了什么,他是否已经知道我的背影,心生怜悯?
我的事,其实想来不难查,自从我逃出来后,媒体就在报道上刊登了,虽然隐去了名字,抹去了照片,但街坊邻居口口相传,早就不是什么私隐的事了。
他一查就能查到,一看便能知晓,我曾被我大伯囚禁凌虐猥亵,这是事实,就算如何藏掖,依旧如透风的墙,无所遁形。
我看向林展,四处的光影都在变幻,林展的美貌到了极致,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被这样的人注视着,我的心就像是漫在了那温泉水里。
我轻声对他说,我没在意。
我想着,林朝堂说的没错,林展只是看着不好相处,其实就是个大男孩,做错了事,会道歉,看错了人,会觉得后悔惭愧,就像此刻,他低着头,和我这般低声下气。
我瞧着他的发旋,甚至想要摸摸他的脑袋,和他说,没事啦,真的没事啦,那只是我倒霉,你不用因为嘲讽了我几句,就那么愧疚,我没那么脆弱,我不是玻璃做的。
但我不敢啊,我缩回了手,细声问他,你都查到了?
林展的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愧,他低声应着。
我看着他,还没等我说话,他却先道,没关系的,那些事情都是过去式,你得往将来看。
我笑了笑,我说,我的确正在尝试着走出来。
林展吁了一口气,缓缓站起,他嘴唇微张,还想说些什么时。
另一处,林朝堂的声音传来,我一愣,立刻站了起来,从他肩头掠过,走出亭子。
林朝堂站在亭外,唤着我的名字,我走到他跟前,他看到我赤着脚,便说,怎么没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