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珏一口咬下一大半,他念叨一句,胃口真小。
他去洗手,我又跟在他身后,我问他,那你在和我说说,你还去过什么地方,我想听。
赵珏打开水龙头,两只手在水流下穿梭,他抬起头,瞧着镜子里的我,他对我说,一两句也说不完,等我洗完手,到客厅沙发上和你去说。
我连连点头,说好。
这夜恰好是雷暴雨,他骑着机车,回去并不安全,我便让他留宿在我家,顺便听他讲故事。
他是个会把很简单的事情说得很有趣的人,我听他说起自己在山里吃鸡蛋,因为只有一个鸡蛋,他却还想着一蛋两吃,于是把蛋清蛋黄分开水煮,变成了一个蛋黄汤一个蛋清汤,后来尝了,发现味道一样寡淡无味,原来是他在两个锅子里都没加调味料。
我想不到他还有这么傻的时候,听他说起这些事,笑的肚子都疼了,整个人歪倒在他的大腿上。
我的脑袋拱进他的怀里,不小心把他的衣服给蹭开了一条边,腹部上的纹身零碎入眼,撞击着眼球,因好奇,而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伸手撩开了他的衣服下摆。
平坦紧绷的腹肌上拓下飞翔的海鸥,肚脐上方似乎连绵出波澜壮阔般的浪潮,我凑过去,下巴磕在他的肋骨上。
我的手指贴着腹上的肌理打转,我问,这里纹的是什么?
第50章
屋外是连绵不断的暴雨,雨水被风卷在窗玻璃上,噼里啪啦作响,客厅的沙发不算大,我挨着赵珏,狭窄的沙发面积让我们两个人的身体紧贴,我似乎能嗅到房间里逐渐湿热的气息,我听到他干涩的声音,他说,是鲸鱼还有海鸥。
他这么说着,我便低头看去,跃出海面线的鲸像是冲破桎梏的一道蓝线,与飞翔的海鸥交错,海浪的波纹拟真度太高,我的手指搁在上头,指戒硌着皮肤,轻轻擦过。
他的小腹轻微起伏,是小幅度的震颤,我靠在他身上,他的一丝动静我都能感知一清二楚,不禁问他,你怎么了?身体好烫?不舒服吗?
赵珏动了动,他缓缓抬起手,电视机里的画面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客厅内安静沉默,他的手指沿着我的下颚摩挲,指腹带着薄茧,我侧头看他,在隐秘的不尚明了的光线下,我能察觉到他的气息越发沉重。
他与我凑近,四目相对,鼻尖抵着鼻尖,嘴唇间的距离也只是一个指甲盖的间隔,我似乎被他传染,松弛的身体竟也逐渐紧绷,鼻息加重,从喉咙开始,吞咽的唾沫,每每呼出的一口气好像也变得滚烫。
我怔怔的看着他,目光焦灼下,我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变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