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里来的人不多,小岛上也有很多像李老师那样的人,觉得年年如此,说是有台风,但每年都是安然无恙度过,必然不会有事。
我进去后,就看到了昨日和我提起台风的几个岛民,他们见到我朝我打招呼,我走过去对他们道谢,谢他们提醒。
避难所里有几张椅子,还有一台饮水机,其余的就没了,我们几个人在地上摊了毯子,赵珏靠在墙壁上,我枕在赵珏的腿上,昨晚没休息好,现在昏昏欲睡。
我睡了一会儿,朦朦胧胧间隙中,听到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下雨了,去窗边看看,风大不大?
挺大的,树都快要吹倒了。
你看海边的浪口,把小船给淹了。
我撑开眼皮,拉住赵珏的胳膊,赵珏察觉到我的动静,低下头朝我看来,问,怎么了?醒了吗?
我嗯了一声,拉住他的手,我说,台风来了吗?
看着是来了。
赵珏说着,顿了顿,抬起头。
我是从下往上看,能看到的线条流畅的下颚骨,微微绷着,间或几秒,似乎在思考。
几秒之后,他又低下头,垂着眸子,上下睫毛交簇,轻轻颤着,我的心也跟着抖了抖,我似乎能预想到他要说什么。
我抿着嘴唇,喉咙干涩,我问他,你在想什么?
他有些迟疑和犹豫,他对我说,我想回学校去看看,我还是不放心李老师。
我眨眨眼,没有说话。
他又说,我现在就去,风雨还不算很大,我去把李老师接过来,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