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了自己该如何呼吸,我闭着眼,直到身体轻颤,他把我松开,单手覆在我的耳边,揉`捏着耳垂。
我撑开眼,眼皮错开一条缝隙,偷偷摸摸看他,他好笑的瞧了我几眼,而后坐了回去。
发动许久的车子终于得以行驶,车子徐徐驶出窄道,连绵的路灯铺洒着光,有零星的光斑跌入车内。
我们驶过一条庸长的隧道,我侧头看着林朝堂,他的脸在暖橘色的光晕下,五官成了一幅深邃动人的肖像画,深邃的眼窝上舒朗的眉,无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有光撇下,上唇比下唇微薄,下颚的弧度是方正的一段蜿蜒弧度,上头有一条清浅的凹陷。
我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一寸寸的探究盯看着,车身驶出隧道,光影一下子又变得混乱,林朝堂侧头看后视镜的功夫,目光在我脸上停留分寸。
他说,立然,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我脸上一红,立刻撇开头,我虚着声音,说,谁看你了。
我听到林朝堂的笑声,轻轻一声,我抬起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默默缩着脖子。
车行驶了约莫二十分钟,光影浮动间,我靠在车窗一头,听着林朝堂说起他在国外发生的一些事,有意思的有趣的让人发笑的好玩的事,听他描述的栩栩如生,好像就在我眼前展开一样。
我问他,这些事你怎么都记得?
他说话的声音略顿,那间隔的顿号有些长久,我听他自嘲哂笑一声,他说,都是攒下来的故事,特意添油加醋想逗你开心的。
我微张着嘴,这时候的脸上定然全都是无措茫然,我呆钝的望着他,他已停下了车,解开安全带,又靠过来,替我拨开那安全带绳,把我捞起来。
他拍拍我的脑袋,像是摸小狗似的,他说,走吧,别发呆了。
他总是这样,三言两语轻飘飘的说完一件事,好似不那么重要,不需要去深究。
可不是的,这是用情至深最体贴最让人深陷其中的一片缠绵一份温柔,没法不去讲究,没法不去正视,他就是这么好,这么体贴,这么和顺的一个人。
我回到他家,打开门,屋内的确是许久未住人的寒意闷潮,换了拖鞋进屋,他去开暖气,地上有些零散的纸箱,落地窗旁的地毯小灯,小沙发上的碎花毯子,茶几边上的懒人沙发,墙面上几幅壁画都消失不见了,墙体上的浅色涂料成了一片黯淡的灰,房间变得空旷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