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并不生气,毕竟更磋磨人的事我都遭受过,我觉得自己大概早就是铜墙铁壁,这类事在我看来,其实还可以。
而林朝堂这样对我,我竟然还觉得有些解脱。
我希望他对我残酷一些,别那么好。
可林朝堂似乎不那么觉得,他在后知后觉里回过神,内疚的看着我。
我本来是不想理会他的,可从浴室出来,他就一直这么看着我。
我无奈瞧着他,我说,没事了,我没怪你。
明明被操成那样的人是我,我还得好言好语劝慰,我心里有些闷,可也没办法。
我与林朝堂躺在床上,被子软蓬蓬的卷在身上,很暖和。
我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我听到他说,立然,我以后都不会这么失控了。
我眉头微挑,其实觉得他这么失控,我还挺喜欢的。
不过不能说,我把脸往他怀里蹭蹭,伸手抱住他的腰,我说,林朝堂,你身上好暖和。
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我扬着嘴角,阖下眼皮,被卷入了温柔缱绻的梦中。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很长的梦,像是一整晚都在迷幻的花丛里,我踏过一段被水沉没的花路,两端是附着着青苔的石壁,目之所及是连绵的清澈的花海,弥漫开来的花香与沉沉的水雾交错。
我一直在走,在那条瞧不见尽头的花路上。
不知过了多久,花海漫开,石壁塌去,一切桎梏在我眼前崩碎,梦里的水、水中的花、花下的鹅软石,像是列阵形式一般的在我眼前集中,我沉溺在那方阵里,不停细数着。
立然,起床了。
花海一端,有人在唤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