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碗筷摔在地上的声音太响亮,饭菜狼藉了一地,就像残败的花田一样,鲜豔又颓迷。
张健垂下眼,然後动了动眼皮,抬眼很是平静地对陈东说:“你摔了我的碗。”
谭少见陈东深吸了几口气,想发火但还是忍耐住了,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张健又懒懒散散地瞄了谭少一眼,也一言不发。
谭少呵呵一笑,“他这醋劲还是强得跟太平洋海啸似的……”
谭少靠在了张健怀里,张健在抽著烟,也还是没说话。
谭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很难得的安静,他不再跟蚱蜢一样总是上跳下窜穷折腾。
张健的手敞开著,不像他哥一样,只要他在他怀里,他总是抱著他。
可是,就算不抱著,谭少也觉得张健安全。
因为这个人,没有伤害他的力量,无论如何,他都是安全的。
有些伤害,是因为自己给予了对方这个力量,所以,自己才会受他的利器所扰,痛得自己有苦难言。
“谭少……”从不叫他名字的张健叫著他。
谭少“嗯”了一声,他知道张健的好,这个外表冷酷得就像南极冰山一样的男人其实有他的处事方式,就像他厌恶自己的名字,从始至终,这个第一次进入他後面的男人从来都没叫过他的名字,就算是他不甚在意,但至少还是代表了他是为他想过的。
“如果不行,就放弃吧。”张健淡淡地跟他说著,那口气就像决定晚饭不要吃,饿一顿也没关系那样。
谭少知道他的意思,这是个身处十八层地狱也能脸色一点也不变的男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任何事物,这点,跟他哥何其相像啊,只可惜……
他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