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死。
他真的死了。
那完全不能复制的DNA告诉他,他的小孩没了。
他原本,有一万个计划保全他的。
可是,他失手了。
悔不当初──说起来都太矫情。
他护他一辈子,好多事都为他放弃自己理念与原则,可是,最後他还是没了──在大义之下,他们什麽也不是。
什麽也不是,所以如今,他只能伤由思念慢慢侵袭蚀腐他每个无坚不催的堡垒,想抵抗的力量都没有。
生命很长,愉悦太短。
心头之爱,永远都只会稍纵即逝。
越爱,越抓不住。
是顾忌太多,还是太不够资格,谁也说不清。
雨还是没停……半夜雨更大了,风吹得也太大,树丫枝头,还有破旧的关不住的门都被吹得唧唧呀呀乱响,还有隔壁不知谁睡著的人几声病丫丫的咳嗽声,让这个夜变得有几许荒凄感。
破旧的小旅馆里,没有多少亮度的黄昏小灯泡的照耀下,刚出生没多久毛都茸茸的小老鼠懵懂无知地趴在床尾对著谭老大“吱吱”叫著,一点骇怕也没有。
谭老大被逗得笑了,他现在其实也算是一方魔头了,可看看,一小东西,还是非我族类的弱势动物还不怕他──真是,落难他方,你就算想表现得有气势一点也不能。
他去床边包里摸出一包莫一从小摊上一块钱三块买来的面包出来,撕了块扔到小老鼠面前,自己就著那块完全没啥味道的面包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