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宗明亦然,安静地回看著他,没有言语。
过了一会,谭少开口,他淡淡地说:“有时候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就觉得自己好陌生,晚上睡不著时,就想变成这样了,不知道你还认不认得出我。”
说著,他笑了一下,“事实上,有几次我在你面前装得挺像那麽一回事……或许也不是是装,我变得太快了。”
他趴了下去,听著范宗明的心跳,依旧淡淡地说:“七哥,我们要是从一开始都各过各的,其实也挺好。”
范宗明抚著他的头发,低下头说:“可现在你在我身边,不是吗?”
“是啊……”谭少叹息,“而且,我也终於像个大人,像你们一样生活了……”
他说著,在范宗明的心脏处吻了一下,抬起头问:“你是不是跟我一样,有些想念以前的那个我?霸道无理,任性无理的那个我?”
范宗明只是默然地看著他。
谭少笑,“那或许不是最好的我,但确实是最有魅力的我。”
他没有听范宗明的回答,垂下了眼,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我很想念。”
回应他的,是范宗明的轻吻,他抱著谭少,狂烈地吻著他,像是烈焰一样狂热……谭少在灭顶的狂乱中找到安心,彼岸没有岸可以上去找寻终生的安全屋,那麽路途中的些许残留的温暖就算要弯腰去捡才能感知,那麽还是需要去努力把僵硬了的腰低下去,让卑微的自己得到渴求的怀抱。
因为偏执,会把一切都毁了的。
他已经把以前的自己处理掉了,那麽,那些属於以前的情绪,也不必要残留下来,这样於事无补。
“哥……”谭少呻吟著,觉得身体已经焚烧了起来。
“小知。”范宗明大大的吸吮著谭少的口舌,像是要把他吞没。
谭少长长的腿缠著他的腰,范宗明就是他身上一道解不破的枷锁,偶尔窒息,间或甜蜜,更多的是,他永远都在。
他身上的这个人,无论如何,无论自己是在毁灭中还是最终被毁灭,他选择的都是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