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你睡吧。”谭少愁眉苦脸,早知道动静就小点。
“嗯。”范宗明把毯子边捏严实了一点,毯子下谭少脚又动了动,想踢开毯子出去透气,范宗明眼角一瞥,斥责:“老实点。”
谭少又发觉自己不老实了,恨不得起身打一下自己老是乱动的脚丫子,但思及这动静又过大,只好老老实实地把腿缩拢了点起来,分脚踩到范宗明热呼呼的脚上。
他回头得意一笑,脸上全意味著:这回,我够老实了吧。
范宗明嘴角有笑,两手都放在他腰上,不好从毯子里拿出来弹他的额头惩罚他调皮,只好用嘴唇在他额头上亲吻一下代替性地意思了一下。
过了半小时,谭少说,“哥,你睡了没……”
“怎麽?”范宗明一动,睁开眼问他。
“把药给吃了……”谭少手伸出来,把桌子上的水跟药瓶拿过来,倒出药,塞到范宗明口里,又把自己刚扭开了瓶盖的水塞到了他哥手里。
自从来到陌生地方,周围全是陌生的人,只有他们是熟悉的之後,谭少觉得就像回到了最初一样。
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於是,怎麽样都可以,也可以再把自己赤裸的样子放在他面前让他看,包括让他看见那双只装得下他一个人的那双眼睛。
自己能无所顾忌地对爱他,对他好,而不用去想过去,想未来。
因为这些现在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现在只是两个简单的相互需要对方的人,就跟小时候不懂太多世事的他们一样,他们眼里只看得见对方的喜怒哀乐。
“还想不想吐?”吃完药,范宗明又问他。
“不想,”谭少老实地说,“只要不吃东西就不想。”
范宗明嘴动了一下,没说出话来,他低下头,把水瓶放到他嘴边,“只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