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因为过肿的手不能接住电话掉落一次,士兵连忙拾起,眼睁睁地看著奋战归来的中校把默默地把电话用手肘处的挤压把电话掐住,然後用另一只其实根本不可能动弹的手一个一个地按著号码。
他只在人人口传中的传说里听闻过这个魔鬼般上校的传闻,却不知道传言有这麽震憾,那手,根本就是医生说的在这几日完全不可动弹得了的。
可他不敢说什麽,传闻中他也历来知道,这个冷厉的中校向来说一不二,营地里没哪个兵敢违抗他的指令。
“你先出去。”拔到最後一个数字,上校对士兵说。
“是。”士兵立正行礼,大力地说完後转身往外走。
门被关上。
范宗明清了清喉咙,静待那边的人把电话接起。
十几下,都没有人在另一端接起。
范宗明非常耐心地再拔了次,又深吸了口气,等待那边的回应。
好久,好久,等第七次时,那边终於接起,一个有著浓浓鼻音明显哭过心情不好的人说:“你怎麽就不当我死了。”
范宗明听著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嘴上却淡淡地说:“怎麽不接电话?”
“我讨厌你。”一声声响,那边负气地挂断电话。
范宗明无力地放下因为强力托住的电话,重重地喘息著,他知道不应该打电话,至少,也要等到他好点再打。
可是,他还是忍耐不住,他不禁嘲讽地笑了一下,这麽长的时间都忍耐过来了,偏偏一醒来,还是想听到那糟心的小兔崽子的声音。
过了一会,他手中的电话响起。
那边的人不等他说话就说:“你有二百三十一天没有打给我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