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白下床洗了把脸,见不到南钺的身影也不着急,索性都在海上,离他肯定不远。
他上甲板转了一圈,又回到舱间,怀着分轻松的期待挨个房间找人,脚步不紧不慢,权当消遣。
找到南钺说的健身房,江景白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门打开。
健身房面积不小,器材也多,有限几个是江景白能够顺利叫出名字的,少了门板的阻碍,连着一截利落的金属碰触声,一股脑地涌进江景白眼底。
江景白往里探身,一眼就将里面的男人分辨出来。
南钺在他补觉期间换了身速干的短裤背心,此时平躺在仰卧长凳上,手中的杠铃在卧推架上去下来,双臂和胸背的肌肉渐次鼓起,线条硬得像由石头雕磨了一遍。
他裸露出来的皮肤泛着浅浅的光,鬓发也浸着汗,眼神因为运动格外清亮,隔着半个房间的距离穿刺到江景白脸上,激得他心脏扑通直跳。
江景白握着门把的手莫名哆嗦了一下。
明明南钺是在撸铁,他偏偏生出一种,被对方揪出灵魂欺压轻薄了的错觉。
南钺看完那一眼,即刻收了视线,他把杠铃停在卧推架,起身坐了两秒,这才捞过毛巾草草擦汗,奔江景白过来。
他个头高,肌肉又仍然饱胀着,步步靠近很有视觉冲击力。
江景白总感觉房间里满满都是男人的荷尔蒙味道,和汗味无关,压迫得人感官都有些不自觉地收紧了。
“大早上的,怎么想起来做这个?”江景白把门推得更开。
南钺停在他面前,只看着他,没答话。
对方反应不对,江景白跟他对视片刻,不解地挑了下眉梢。
南钺伸手在他右脸颚线附近蹭了蹭,那里印着一点睡痕,是江景白翻身压在枕角留下的。
“消磨精力。”他说完兀自笑了笑。
江景白这时候还没多想,只当和“消磨时间”一个含义。
他见南钺有要回房洗澡的意思,从门边退了两步,等南钺迈过,顺带把门捎上。
江景白的手还没跟门把分开,前面走出几步的男人猛然返回,推着他的肩膀,堪称粗鲁地把江景白压去门板,咬缠住他的唇舌一刻不松。
南钺亲得用力,江景白的脸很快憋红了。
他感觉到对方的手沿着自己的耳边一路摸到颈侧,拇指对着他的喉结不住碾磨,那架势好似要掐着他脖子,真真正正锁住他一般。
“看你睡觉的时候,”南钺眼神沉沉,手指仍触在他脸边,“我有过特别糟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