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白接到目光里的暗示,脑子里瞬间炸开一朵小小的烟花。
他握紧伞柄,稳住呼吸凑过去, 主动向南钺邀了一个吻。
有了晚安吻的前车之鉴,江景白这次亲得又慢又小心,生怕被南钺打回重来。
两人唇面分开。
江景白抬眼看他, 活脱脱一位被老师留堂罚做作业的认真学生。
南老师对上江同学的小眼神,一时间竟然有种自己枉为人师, 恃势凌人的错觉。
“去吧。”南钺放行。
江景白松了口气,这才撑伞下车。
雨实在太大了,落到地上就水花飞起,江景白没走几步就湿了裤脚。
他进店前回头, 伞杆搭肩后放,远远冲南钺挥了挥手,笑意在雨幕里有点朦胧, 不过脸边略微发红的颜色似乎没受影响。
南钺隔窗看着那张笑脸,驱车离开时隐约有点恍惚。
昨晚的事情犹如大梦一场,现在夜去昼来,一切还在按照正轨运行。
——
雨天客流量少,花店难得冷清到下午,基本只跑了线上销售。
生意不忙时,江景白向来乐得让员工们撒欢放松。
除了几个手头有单子的花艺师,处理完杂事的店员全聚在一处嬉笑八卦,气氛比客人上门时还要热闹。
今天风大雨大,几位女店员都特意穿了露出小腿的短裤短裙,虽然没有被雨溅湿裤子的烦恼,不过谁瘦了怎么瘦的话题还是很磨人的。
林佳佳对自己没毅力瘦身塑形这事特别有自知之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了几句就开始兴致缺缺。
她拐去更衣室,从自己的柜子里摸了两袋瓜子打牙祭,左右不过四五分钟的时间,一出来就见江景白站在外面,帮着隔壁美甲店收起伞布被吹瓢了的斜面遮阳篷。
这会儿风正大,和早上根本不是一个级别,遮阳篷半边骨架歪下去,被风鼓得像要马上崩出去。
美甲店的小员工在旁边给他撑伞,只保两人上身别被淋得太厉害。
而江景白抬手昂头的跟遮阳篷较劲,水沿着胳膊往下淌,胸口湿了一小片。
林佳佳看呆了:“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就刚刚。”有人解释,“隔壁店的人折腾半天收不起来,进来问我们能不能搭把手,店长就跟着过去了。”
隔壁美甲店不比他们花店,很小的一间,今天天气太差,女老板没来,剩下两位美甲师个头不高,踮着脚才勉强够到蓬架,使不出力气。
“早就看他们家遮阳篷骨架轻,下这么大雨也不提前收起来。”林佳佳没好气道,“要是砸到人可不是好玩的。”
她抱怨完,江景白也提伞进来了。
“裤子湿到膝盖的感觉如何?”林佳佳捞过纸巾盒丢给他,“我看你是上半年没生病,过得太惬意,净找不自在。”
江景白身体抵抗力不太好,先天后天原因都有,虽然没到弱不经风的地步,不过稍不注意就得生上几天小病。
江景白抽了几张纸,按在衣服上吸水,笑着:“我找不自在,总比让店里的女孩子们去找不自在强吧。”
林佳佳听他说完才记起小张他们派货去了,现在留在店里的全是女店员。
她抓着瓜子缩了缩脖子,贫嘴道:“建议你以后少说这种太有男友力的话,本来听着很感动,一想到你是个弯的,特别伤害感情。”
江景白哭笑不得看她一眼,弯腰拧去裤腿的雨水,确定走路不会留下太多水渍才又放心往店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