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荣熙这一巴掌,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站在一旁的waiter,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怎么样?”刘铮上前扳过徐北乔的脸,心痛地看看,冲荣熙怒斥,“你这个疯女人!”
早就想给徐北乔点教训,这次得逞,荣熙自然解气,但随即便感到被人捉住的右手手腕开始发痛,不禁挣扎,“你放开我!”
“这正是我想说的话。这个世界不只你一个是人,我也是,我受不了你反反复复的羞辱。”徐北乔手上一紧,“而且我不是绅士,我不会对恶人手软,即使那是女人。”说着,他也扬起了手。
“北乔!”这次,被捉住手腕的是徐北乔。
徐北乔看着李靖,“你夫人刚才打了我。”
“北乔……”李靖脸上是恳求的表情。
“是她羞辱我在先。”
“我……”李靖为难地说,“北乔,看在我的面子上……”
徐北乔看着李靖良久,忽然说,“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在乎中垣百货,你早点告诉我,我也不会浪费了10年。”
“北乔……”
“我知道你在乎你的父母,但我不知道你会这么轻易地牺牲别人。”
“北乔……”
“李靖你是死人吗?”荣熙空出的手开始捶打李靖。
徐北乔松开了手,“我们走!”说着,转身离开。
周家慧已经被一系列变故惊呆了,怎么也想不到这里会上演全武行。感到整个大厅的客人都在看着自己这边,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荣熙见李靖对徐北乔说话的深情模样,又气又恨,上前抓起留在桌上的夹子冲徐北乔扔去,人没扔到,里面的图样哗啦啦散落一地。
徐北乔回头看了一眼,对愣在一边的waiter说,“给你们添麻烦了,丢掉就好。”
刘铮赶上来,搂住徐北乔的肩膀,就往外走。哪知刚走了几步,就觉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是丰毅。
“谢谢你!交给我就好。”丰毅沉着脸将徐北乔搂进自己怀里,捧着他的脸看那被打的痕迹,“女人力气小,没留下什么。”
徐北乔没说话,丰毅抚了抚他被打的脸颊,眼中闪着怒气,“刚才我不好出面,看见荣熙动手又来不及救,对不起。我们回去再说,我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刘铮站在大厅,看着丰毅和徐北乔越走越远的背影若有所思。荣熙一跺脚,愤然离去。李靖坐在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垂头神伤。周家慧则悄悄向waiter要来了散落的纸稿。
费明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蹙着好看得眉头,想着时才丰毅一见徐北乔被打就铁青了脸,突然起身过去,搂着人走了就再没回来。
大堂经理则庆幸此时客人不算多,也都有素质,短短几分钟的意外很快结束。于是,这天下午的洲际酒店,下午茶依然美好,风景仍旧美丽。摆在桌上未曾动过的马卡龙也依然诱人。
半下午的街上,车流还不那么拥挤。徐北乔看着大大的太阳,一句话也不想说。
无可挽回的情感就像是病毒,总是会在人没有防备的时候卷土重来。就算你一遍遍地号召所有的白细胞冲锋灭杀,也清醒地知道那个病原就在身体里。一次被压抑掉了,又一次被战胜了,但只要那个病原还在,徐北乔就知道自己还有随时复发的可能。可能上一刻还在微笑,下一刻病毒就会迅速侵蚀健康的肌体,让自己痛苦不堪。
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就算是再没有杀伤力的东西,只要和那病毒连在一起,就能引发凌厉的伤害,避无可避。10年啊,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带走的太多,留下的也太多。
徐北乔颓丧地靠在车窗上,对自己很是厌恶。明知道那个人不值得,心里却还会为他痛苦,这真是从里到外的溃败。忽然又开始莫名希望,有一个人从天而降,以非凡的魅力征服自己,哪怕只是自己的单恋也好,起码心里的病毒换了一个,痛苦的对象换了一个。没有10年的纠缠,要放手也会从容一些。
就像齐齐说的,要想治好失恋,只有再次恋爱。可惜他恋了一个又一个,好像也没忘掉最初的那一个。整天叫嚷着不相信爱情,却从未放弃过希望。
徐北乔靠着车窗,开始观察大街上的人,要爱的话,什么样的人合适呢?那个不行,身材不好,能看到腹部的赘肉;那个也不行,一脸焦急,十分落破的样子引不起人的兴趣;那个倒是不错,但年龄大了一些;至于广告牌上的那个……徐北乔蹙蹙眉头,就算再完美,自己也不喜欢。没想到,费明这么快就已经进入香港的广告市场了。
看到了费明的大幅照片,徐北乔想到正在开车的人,转头看看,这个男人倒是不错,出身世家,没有恶习,有车有房,为人大方。眉毛很浓,鼻子很挺,眼睛有神,唇形很正。嗯,身材也不错,每次脱衣都能看见他的6块腹肌,宽肩窄臀,穿正装的时候很犀利,穿张婶给的家居服也很温和……
丰毅的眼角余光一直在注意着徐北乔,遇到红灯停下,转头一看,只见徐北乔手肘卡在车窗,手托着腮,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
“我很帅?”丰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