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来暮往的过路者,没人知道他们相爱。
一脸湿意,不知道是雨还是泪,他曾经发誓永远不会放开叶昕安,却在如此境地被迫放手,兵败如山倒。
没有一种力量比死亡更强大,它带走了昕安,而他,别无选择。
回程中,萧震恒一言不发,陈镛坐在他身边,犹豫了许久,开口打破沉默:「大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萧震恒抬手打断他,面无表情地问:「驭风堂近况如何?」
陈镛愣了一下,赶忙汇报:「楼展戎还躺在医院里,据说捡回一条命,不过仍然昏迷不醒,没有脱离危险期,兄弟们已经拿下了驭风堂在连州湾的货仓,他们损失不小,再加上现在群龙无首,几个元老各有派系,闹得很厉害。」
萧震恒的眼神冷厉逼人,又问:「楼幸堂呢?」
「他搞不定那些人,干脆做了缩头乌龟,一直在医院陪着他侄子。」陈镛察言观色,终于把憋了好久的念头说出来:「干嘛不趁此机会把姓楼的送上西天?」
「那样就大便宜他了。」萧震恒冷笑,下了命令:「继续盯着他们,我要等楼展戎清醒的那天。」
今目的痛苦,他会百倍奉还,不仅驭风堂要为昕安陪葬,始作俑者楼展戎,也会在历尽苦难和屈辱之后,在绝望中死去。
如果楼家的祖上泉下有知,最好保佑他一辈子不要醒来!
他陷入一场纷繁无界的梦境,在一片虚无中起起伏伏,不知归处。
身体轻得像一片纸层,飘来荡去,在一片晦黯中本能地朝那透出光亮的地方下去。
他像被鬼上身一样,不停地奔跑,脚步越来越沉重,即使力气耗尽,也不肯放弃半步之遥。
记忆中,他仿佛也曾经像这样,追一个人追得这么辛苦。
直到精疲力尽,身体动弹不得,他仍然挣扎着想要抓住那一缕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