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忐忑不安,大概就是沦陷爱的心情吧。
爱得太深,唯恐下一秒就会失去。
林熙烈把秦戈抱在怀里,低头吻著他沾湿的侧脸。
“又在哭什麽?怎麽跟个女孩似的?”
秦戈摇摇头。
“问你又不说。真是拿你没办法。”
林熙烈把秦戈抱得更紧了,手臂紧扣著恋人的腰。
“真想带你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把你囚禁在那里。”
“……”
“让你每天从早等到晚,等著我来抱你。”
秦戈一边摇头,一边眼泪像断了线的水晶珠子一样往下掉。
现在难道不是这样吗?
好像他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被男人爱,被男人抱。
“日出就这麽几分锺,不要错过了。”
“嗯……”
秦戈眼中迷蒙的水汽褪尽了,眼前却是已经完全跳出海面的一轮红日。
他真的错过了。
“林熙烈……”
“嗯?”
“你可不可以不做黑道……只经商?……”
男人沈默了很久,才答道:“不能。”
“……”秦戈看著远处金红一片的水平面。虽在意料之中,仍有稍许失望。
男人仍是慢慢地开口:“这是我的命。”
“……”
“我生下来就是干黑道的。一出生就打上了烙印。由不得我。”
“……嗯。”
秦戈点点头,决定以後都不再提这件事了。他闭上眼睛斜靠在男人肩头,感受著初升的没有温度的太阳。
林熙烈抱著秦戈一直坐著,不知道什麽时候,天已经白了。
男人抱著他起来,走上沙滩,坐进了车里。
一周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马上又要回到原来的现实世界。要上学,要回家,有谭晋,有父母,还有男人的一切的背景的,复杂的,不知是美好还是不美好的世界。
飞机正在三万英尺高空,向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