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说不说?」
得到的仍然是沉默的拒绝,乔澈「啧」了一声,充满厌恶地用方才擦刀子和手的帕子蒙住他的眼睛,绑得有些过于紧了,眼球被压迫得发痛。
乔四听见他离开的声音,寂静的黑暗里越发清晰地闻得到自己的血的腥气,胸口仍在隐隐作痛。而后是走近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他的听觉能清楚分辨出人数来。
「你要改变主意的话,这还来得及。」
乔四没动静。而后脸上便左右开弓挨了两个耳光,打得他一时耳鸣,听不见嗡嗡之外的其他东西。被插入的时候,那痛感比刚才的手指是要厉害得多,那人动作起来,深仇大恨一般顶着他,压在他腿间恶狠狠地挺刺,手指粗鲁地掐进他臀部。
动弹不得地遭人yin辱,乔四从未吃过这种苦头,一时脸上有些抽搐。
乔澈说这是以牙还牙。其实怎么会相同呢。他当年是真的爱他。他对乔澈的心,是占有,但并无羞辱,他舍不得别人碰乔澈。而这不一样。
身上那人很有些虐待倾向,越兴奋就越粗暴,过程里他挨了不少耳光,以至于他听不清,意识也变得模糊,不能确定是换了多少人,什么时候换的人,大概是麻木的关系,插入的感觉说实在的都差不多。
乔四痛得直哆嗦,但也只默然承受着。乔澈这样羞辱他,并没有什么用。
什么样的刑罚才能摧毁他,他们还想不出来。
折磨比预想的要早结束,对方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乔四就昏昏沉沉地让自己放松。他可得安宁的时候并不多,需要抓紧时间让自己生理和心理得到休息。
醒来的时候乔四只觉身上痛得厉害,咬牙吸气之间他想了一想,而后觉得还是不用想了。所幸脑子和耳朵的糊涂只是一时的,并没有被打坏,这时候也恢复了清明,感觉得到屋里有人在,窸窸窣窣的有些极细小的动静。
乔四过了一会儿,睁开眼,视野里是张他现在并不想看到的脸。
青年两眼通红:「四爷。」
身上是干净的,床单也换过了,居然不是躺在一堆污秽之上毫无遮掩地让人参观的惨状,这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事后的现场竟然有人清理,谁似乎福利得有点过了。
「四爷。」
青年声音听着沙哑。乔四没做声,感觉得到青年用力抓了他的手,又略微颤抖着来摸他的脸。
「四爷……」
这回乔四把手抽了回来。
他落得这个地步,任人糟践,比起往日万人之上的风光金贵,是显得凄凉了。
但他自己是想得通的。到现在为止,这状况还远远不算最坏,若是这样就受不了,那往后日子更没法过了。
他只是有点怕段衡可怜他。段衡也不再勉强碰他,只在他床边守着,像是难过得说不出更多话了。这相顾无言的沉默里,门从外面打开,进来的是衣冠楚楚的乔澈。
乔澈已经换了身衣服,宽松的厚外套,剪裁得极修长的休闲裤装,领口袖口翻出雪白毛边来,暖意之中又有些没落贵族的味道。他的长相更把暗淡的灰色穿得些微颓废又忧郁,但人那是相当的神清气爽。相比之下连衬衣都皱巴巴的段衡就憔悴得多。
见了他,段衡便站起身来:「乔澈,你这样出尔反尔算什么?」
乔澈挑起眉毛:「我反什么了?」
青年也不再眼红红的伤感了,换了脸似的,冷硬道:「你自己知道。你这么对他,是不准备把约定的当回事了?」
「我们早就说得清楚,好处是一人一半的,谁都不吃亏。他现在不肯把那笔钱吐出来,那用什么赔我那一半的缺?」
段衡皱了眉,看看床上的男人,知道乔四什么都听在耳里,说话似乎就比乔澈多几分顾忌,「四爷是怎么打算,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你做这种手脚,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乔澈笑笑:「我是急了。你也知道我没耐性,我可说不准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来。」
「你想怎么样,明说吧。」
「实在没钱的话,这回的就算是我先拿点订金。剩下的以后我再慢慢跟你对分,反正他一时半刻也死不了,你看如何?」
段衡冷冷看着他:「不可能。」
「他要把钱看得比自个儿老命还重,我也是没办法。其实我都觉得他值不了那么多钱。要是你有能耐,那你跟他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