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稍带着一点压迫的温暖,是他现在所急需的,他无法拒绝。
就在刚刚,苏北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周匪石。
证据都被销毁了,苏北甚至可以肯定,家里的电脑上存着的东西也已经没有了。
变态不会留下一点破绽的,他就像个高明的魔法师掌控着一切。
苏北尤其厌恶这一点。
这让他处于极度的被动,连反抗的意志都日渐低靡。
苏北又喝了一点水,整理了一下混乱的大脑。
这整件事都显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周匪石会不会相信,会相信多少。
他刚要开口,这时周匪石突然站起来,他拿出手机做了个手势。
苏北只好闭上嘴。
周匪石走出病房去接电话,过了两分钟,他急匆匆地回来,对苏北说:“我有点急事得先离开一下,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你好好休息,觉得不舒服就直接叫护士。”
丢下这句话,他就脚步急促地离开了病房。
苏北嘴巴张合,想喊住他,却开不了口。
他颓然地倒在了病床上,精神有些萎靡地决定睡一会儿。
刚醒来又受到了这么多刺激,苏北也觉得有点累了。
期间护士过来摆弄了一下点滴,换了一瓶药。
苏北看着玻璃药瓶里的透明液体一滴滴的滴落下来,顺着输液管流进了他的血管里。
看着看着,他的眼睛就慢慢闭上了。
苏北睡着了。
病房里静悄悄地,苏北醒了过来,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谁把灯关上了,病房里一片昏暗。
苏北不太适应的伸手想把灯打开,但是那个开关所在的地方却是空的。
他觉得大概是自己刚醒过来方向感出了点问题,又在附近摸了摸,还是空的。
苏北慢腾腾地把手收了回来,放进了被子里。
他瞪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沙哑地说:“是你。”
房间里响起了一声轻笑,声音低沉而清晰,仿佛溪流冲刷过石头。
苏北的背脊一阵战栗像电流一样,涌过全身,冲向心脏,让他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像要把胸腔都撞开一样。
这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啊!
无从抵抗,整个人,全身心,每一丝每一毫都在感受着、承受着。
那个声音低柔地说:“我也许对你太温柔,太仁慈了。”
温柔?仁慈?这变态在说冷笑话吗?
如果他这样的行为还叫温柔、仁慈,那么,世界上那些真正作恶多端的坏人都可以安然笑着上天堂了!
苏北全神戒备着,他努力睁大眼想看清楚不远处那一团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