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牵着严谨,跟着尉迟豪逐渐走远。
尉迟豪示意跟随的部下退后一些,看了一眼严格,微微一笑,说道:“严才卿是有话对微臣讲吧?”
严格扬唇,“何以见得?”
尉迟豪道:“严才卿能创下如今这许多功绩,应该不是轻易放弃之人,必然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严格佩服的朝他一拱手,“曾听皇上提起尉迟大将军不仅骁勇善战,且心思缜密,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严格佩服。”
“皇上和严才卿过奖了,尉迟愧不敢当。”尉迟谦虚道。
严格正色道:“本公子确实有所发现。尉迟将军常年行军打仗,必然见多识广,应该知道雷电亲近铁器。”
“不错。”尉迟豪颔首,“雷电不仅喜铁,而且喜高大的林木。”
“正是,”严格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寸草谷底下确实隐藏着一个矿脉,而且大半是铁矿,所以雷电才会亲近此处。若这里真有矿脉,便是我大瀚国的一笔巨大的财富。据我所知,这里离幽吉国已不远,一旦此消息被幽吉国所知,他们或许会起觊觎之心也说不定。因此,本公子想让大将军安排可信之人秘密带领此次跟来的旷工向深处挖掘一探。”
尉迟豪吃惊的道:“严才卿言之有理。若真如严才卿所分析,便是我大瀚国之大幸也!没想到严才卿不只擅长经商,而且擅长谋略,微臣佩服。”
“岂敢。”严格笑道,“我这也是从皇上那儿偷师两招。”
尉迟豪哈哈大笑,“严才卿谦虚了,微臣这就去安排!”
尉迟豪随即回到军营,调集一批亲卫军来到寸草谷,将原本安排在寸草谷等待阿飞等人消息的军人全部调回。不仅如此,还在两国边界附近埋伏一队人马,以防幽吉国的人越过边界发现寸草谷这边的异状。
因为这次随行的矿工只有六名,人手不够,一些军士在矿工的指点下帮忙挖掘。
严格趁着这个空,带严谨到南润城里走走。尉迟豪命那位张队长张地和另外一位军士冯润做向导。
张地和冯润意外得了半天假,都很高兴,换了便装,便带严格和严谨进城。
西南之地不仅多山,还有树林,风光不与京城同,无论走在哪里,似乎都在群树之间。若是春季和夏季来此,想必别有一番趣味。只是,如今是冬季,树木凋零,枯枝萧条,落叶腐败,甚是无趣。
不过,本地的建筑颇有特色,风味小吃也不少,严格和严谨一路逛得还算有趣。
“张地?”
严格循声望去,一位和张地年纪相仿的男子手臂上挽着一只篮子,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张地身上,眼底含着一丝温情。
张地忙向严格道:“秦公子,那位是内子。”
严格颔首。
张地得了他的允许才快步走到那位男子身边,低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那男子轻声道:“我到城里买些布料,准备给你做件棉袄。你们这是?”他好奇的看了看严格和严谨。
“那两位是京城来的公子。”张地小声道。
“原来是这样,”男子心领神会,“既然你有正事,我就先回去了。”
严格敲他们俩都有些不舍的样子,大方的道:“既然这么巧遇上,不如就一起走走——如果不耽误张夫人回家的话。”
张地一喜,连忙道:“多谢秦公子。不耽误,我们家离南润城不远。只要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城就行。”
严格向法人示意,他们二人及严谨走在前面,刻意把张地和他夫人留在后面,让他们夫妻可以说说话。
听着张夫人低声问张地在军中的情况,能不能吃饱,衣服够不够穿;又听张地问张夫人家中是什么情况,上次下大雨张夫人冒雨抢收田里的庄稼有没有生病……严格高昂的兴致一下就淡了下去,想起远在京城的皇甫玉琛,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张地和张夫人。张地和张夫人虽然不想他和皇甫玉琛之间那样亲近,然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流露出一股温馨,可见二人的感情也是极好的。
他的手不由得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皇甫玉琛送给他的玉佩。不知道皇甫玉琛有没有想他,或者仍然在生他的气?
街道斜对面约一百米远的地方,一位身披黑色大氅的俊美男子站在墙后,注视着严格的方向,唇边挂着一丝浅笑,却微微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