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舟自然不怕,乌相爷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世间会有吐真灵水这种东西。
乌相爷的确想不到,他昨晚上几乎一夜没合眼,就让人守在宫里,确定再三皇帝还是那个皇帝,才放下心,接下来去京中高台全程的路上都紧盯着。
确定新帝上了高台,乌相爷也没放松警惕,跟着新帝。
巫舟则是跟在乌相爷身后,悠哉悠哉得瞧着乌相爷,等最后站在一排,看着乌相爷眼底的乌青,可怜道:“乌相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憔悴,别是……没睡好吧?哎,乌相爷就是不一样,身居高位,这肩膀上扛的责任就是大,瞧着这头上的白发,怕是又生出不少吧?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人没什么本事,昨晚上睡得那叫一个香啊……”
乌相爷黑沉着脸看他一眼:等今个儿过了,看老夫怎么弄死你。
以前留着他,是因为他对大傅国还算有用,既然在其位不谋其事,留他还有什么用?
乌相爷动了杀心,巫舟自然不担心。
过了今日,谁不留谁还真说不定。
巫舟跟着新帝站在高台上,乌相爷这人自视甚高,还真不乐意做这些跟前忙后的事,他只需要新帝没有问题就行了,他这外孙虽说蠢了点,也不着调了点,可怕死。
只是这一点就足以,如此对方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完全由他与太后掌控,那这整个大傅国就都在他们乌家的手里。
巫舟跟在新帝身后,再往后就是一众文武百官。新帝在一个偌大的香炉前站定了,由身边的大太监点燃了香烛,再交到他手里,不过在大太监靠近时,巫舟上前一步,将香炉接了过来。他这动作让乌相爷多看了他一眼,不过相信封咎舟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什么,更何况,对方这十来年对先帝忠心,先帝死了之后又将新帝托付给了他,他怎么也不可能会对新帝下手。
乌相爷对于这点还是很放心,估计以为封咎舟刚刚被他冷待了,就生出想讨好新帝的事,也就没阻拦。
新帝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他就是想祭祖一番,顺便当着黎民百姓的面谴责一番那些乱臣贼子,他与外祖父以及母后一条心,什么外戚专权?
他这个当皇帝的都不觉得有什么,他们那些人就是拿着这个由头,想谋反。
新帝将昨晚上乌相爷给他看的那些密密麻麻的东西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记得他头都疼了,等抓到那些叛贼,一定要凌迟处死,一定要重罚!
新帝脑海里各种血腥的场面,是以并未注意到,巫舟交给他香烛的时候,其中一只手掌心向下,不经意间,将早就准备妥当打开的吐真灵水,全部都倾倒在了新帝的龙袍上。
而那一整瓶灵水浸入到龙袍里,瞬间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