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菱差点以为谢霜辰得被人拽下台。
谢霜辰也特别吃惊,手腕被姑娘死死拽着往自己胸前凑,谢霜辰怕发生意外,本来自然张着的手指立刻握成了拳头,死命往回拉,俩人根拔河一样。
那个齐刘海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镯子,“咔嚓”就给谢霜辰扣上了。她非常虔诚地握着谢霜辰地手,犹如仰望一个触手可及的梦想一般,真情实感地说:“小五爷,您好好带着,别拿下来,求求您了!我真的特别喜欢您!”
谢霜辰浑身僵硬。
叶菱没眼看,撑开扇子轻轻遮住了自己的脸。
“谢谢谢谢,先回去吧。”谢霜辰低声说,“还得演节目呢,听话啊。”
“别演了。”坐在作座位的姑娘说,“反正就咱们几个,小五爷,下来聊天呀!”
“站台上这不也聊得挺好的么?”谢霜辰摆摆手,把台下的齐刘海哄了回去。他决定了,返场只讲一个小段,讲完立刻下台鞠躬关门。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讲完之后,台下又要求他唱一段,人家都说了,谢霜辰心里再怎么怨,也不能说不唱。
只能硬着头皮唱了一段《十二重楼》。
谢霜辰的表演中,说学逗唱都比较平均,有时候会在返场的时候给观众唱一唱北京小曲,有那么几首总是唱,久而久之,观众也跟着学会了。
台下几个姑娘点名要《十二重楼》,只因为里面有一句“郎君你是听”。从谢霜辰开始唱的时候,那几位就跟着唱,跑没跑调都得另说。等唱到这一句时,她们齐齐喊道:“小五爷您听见了嘛?”
小五爷想一头磕死。
这下连叶菱都向谢霜辰投来怜爱的目光了。
今天这一场演出,怕不是要记录到谢霜辰以及整个咏评社的黑历史时刻里。
好不容易可以结束了,谢霜辰和叶菱鞠完躬,“呲溜”一下就跑得没影了。台下几个兵分两路,一波在正门等着,一波在后门等着,似乎想逮住谢霜辰拍照签名。
史湘澄迂回观察了半天,回去后台报信:“我觉得你吧,今儿晚上别走了。”
“我靠!我真是服了!”谢霜辰说,“就不能好好听相声?有这追星的精力干嘛不能拿出来好好学习为祖国的现代化建设做贡献?”
史湘澄说:“因为人家有钱!包场!”她拽着谢霜辰的手腕子说,“伸出来我看看,什么镯子啊?”
谢霜辰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带着个手铐呢,赶紧取了下来,大家一看,纷纷叫道:“哎呦!哎呦!”
“Tiffany T系列手镯啊!还镶钻的!”史湘澄阴阳怪气地说,“小十万呢吧!”
她一说出价格来,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连旁边儿喝水的叶菱都哽住了。
“诶里面还刻字了。”史湘澄说,“Xie&Jing……我靠我靠我靠!Xie是你么?Jing肯定是那个妹子!绝,太绝了!”她朝着叶菱喊,“叶老师!有人竟然敢试图上位!反了她了!”
“你可别说了姑奶奶!”谢霜辰欲哭无泪,平时粉丝都是送点小礼物,没几个钱,就是意思意思,那种他敢收。现在好了,直接给扣个十来万的镯子,还刻字……这是要疯么?
他非常谨慎地看了一眼叶菱,叶菱非常淡定地说:“人走了没有?湘澄,你看看给人家还回去?”
“对对对!”谢霜辰说,“赶紧还回去,咱们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凭什么啊?卖了还挺值钱的呢。”史湘澄故意说,“最难消受美人恩,我看人家也挺真心的,真金白银地砸你,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我表示什么?我表示我已经英年早婚了还是放了我吧!”谢霜辰说,“这些都是哥哥当年玩剩下的,哥当年拿卡地亚砸叶老师的时候,那几个还不知道在哪儿追星呢。你赶紧着,别添乱,给人家还回去。”
“行行行。”史湘澄说,“我去,行了吧。”
谢霜辰把刚刚收的那些都让史湘澄带出去了,让其他人也别看热闹了,赶紧散伙回家。大家都是有眼力价儿的人,一个个没事人一样地开始收拾东西。
“叶老师……”谢霜辰小心翼翼地坐在叶菱身边,察言观色,说道,“您别生气啊。”
叶菱莫名:“我生气什么?”
“那几个小姑娘吧,就是年纪太小不懂事儿。”谢霜辰说,“今天这一出也是太意外了,您别忘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