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炎了解的点头,问,“那我去给你煮一杯牛奶吧?”
希尔轻轻的“嗯”了一声就坐在沙发上,一副等着吃饭的样子。
卓炎欲走的身子却停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希尔,希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问,“还有事?”
卓炎呆呆的点头,想了想,终于忍不住开口,“老婆啊,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啊?”要是按照常理推算他家老婆怎么可能对昨晚的事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生气有用吗?”希尔向后靠在沙发上,淡然地说,“反正现在暗花也开了,等他们把你宰了我就再也不用看见你了,所以我现在没必要和一个快死的人生气。”
“……”卓炎愣了半晌,心里那种以为老婆终于对自己产生了些感情的高兴劲被一桶凉水无情的扑灭了,最后只能干咳一声满脸阴郁的认命的向厨房走去伺候老婆用餐。
那背影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希尔在身后看着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
二人简单用了实际意义上的“早餐”就准备去找宋清了,不过却扑了个空。
“你不是说他现在正在休假吗?”希尔站在克里斯特的公寓门前,看着身旁的人面色不改的熟练的撬门,如是问道。
“谁知道,估计晚上就回来了,我们进去等等,”卓炎话音刚落就听门上传来轻微“咔嚓”声,他笑眯眯的伸手一转,公寓的门就打开了,“好了,进去吧。”
希尔看着他轻松的就把高档住宅小区内公寓的门撬开,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心道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这个男人不会的。
卓炎笑眯眯的跟在自家老婆身后,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了房间一角的吧台,便高兴的说,“老婆,你到沙发上坐着,我去给你调一杯酒。”
希尔以前曾经喝过一次卓炎调的酒,当时就觉得他的技术不错,不过碍于这个男人的性格他当时没有给什么好的评价,否则这个男人的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现在听到他主动去调酒当然高兴地去沙发乖乖坐等了。
卓炎动作熟练的调酒,笑眯眯的看着自家老婆,客厅的灯光那么亮,打在他身上却像全部失了光彩。
“卓炎。”正在卓炎对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幻想着天长地久的时候就听到老婆喊自己的名字,于是急忙扔下手里的东西飞奔过去,笑得满脸桃花,“老婆你叫我。”
“嗯,”希尔拿着遥控器满脸困惑的坐在那儿,伸手指了指前面,“这个电视机是不是坏掉了?”
卓炎的目光从老婆身上移开,向前看了看,干咳一声,“这个是新闻联播,每天都有,再过五分钟就差不多完了。”
“这么多电台一起放?”希尔疑惑的问,他刚才翻了翻,只有少部分不是,大部分都在播一个节目。
“这是哪家公司?每天都有还这么多电台,他都快成垄断了吧?”
“……”卓炎又干咳一声,“这个解释起来很困难,总之你别看了,我去给你找点碟片,澈的卧室里应该有,你等一下。”
他说完当真从屋子里翻出了一大堆碟片,他将它们放到老婆面前供他挑选,而自己又走回到吧台继续调酒。
只是这一次碟片依然没有放完,因为宋清回来了,这个人旅游的那一个月里有一次突然昏迷被送进医院后得知自己的脑袋里有一片残留的游艇碎片,如果不做手术存活的希望将微乎其微,可是即便做手术也不敢保证能成功,于是这人就想着临死前回中国找克里斯特报仇,竟完全没想过要接受治疗,希尔知道这件事的愤怒可想而知,所以宋清便毫无悬念的被希尔绑了回去,不过这次卓炎没有跟着一起回去,而是留在这里给宋清善后。
等到他把这边的事处理完回去后没多久克里斯特也跟着回到了英国,而且回来的第一天就开着跑车直接从莱里家的大门闯到主宅的客厅内,连撞坏了两道门。
宋清的手术也近在眼前了。
手术的灯仍然没有灭,14%……14%……手术只有14%的成功率,希尔站在长长的走廊上看着尽头紧闭的大门,目光越来越冷,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有些发颤。克里斯特站在大门前面五米处,从手术开始后就一直没有移开过一步,背影看上去带着一股冰冷绝然的味道,希尔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他说:如果手术失败,这次我陪你一起死。
这个一向风流不羁的恶魔一旦认真起来竟是这般炽热。
希尔不懂这样浓烈的感情,却懂得这样灼热的温度,因为卓炎展现在他面前的就是这般的样子。
这个男人似乎有使不完的热情,仿佛永远不会降温似的,而且这些热情都是对他发出的,也不管自己到底接不接受,会不会回应,独自一个人唱了一年多的独角戏也不厌烦,这让他着实纳闷了很久。
“放心吧,他会没事的,他舍不得离开我们。”正出神之际身体就被人从身后拥住了,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柔的语气带着浓烈深情的味道,成功地抚平了他有些颤抖的身体。
希尔一时间有些怔住,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对他的影响到了这种程度了?从最初的死缠烂打到现在,一年多的时光匆匆走过,自己被这个男人逼着习惯了许多事,习惯他的吻,他的味道,他的体温,这些事要放在一年前几乎是无法想象的。
他一直都提醒自己,只要杀了这个男人,那么他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会消失,却从未想过那一天真的到来时自己会不会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