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我身上了?”夏任重好言相劝,“这种事急不来,等他俩病好了,咱好好跟他们谈谈,感情的事需要沟通。”
“这种事要是沟通就能解决,我还至于整天上火么?”夏母急得双手互攥,“问题是咱们现在太被动了!”
夏任重说:“我觉得吧,你要想主动起来,就得先把这份人情还了。”
“怎么还?先把儿子借他一段时间,等他玩够本了再还回来?”
“你想哪去了?”夏任重说,“我的意思是咱先想方设法把他脚趾头医治好了,你不能对一个残疾人下狠手啊!”
夏母思忖片刻,不耐烦地摆摆手。
“算了,算了,这事回去再商量不……”说完,老两口一起走了进去。
看守所内,豹子又被狱警领到了会见室。
这次来看他的人是田严琦。
豹子第一眼瞧见田严琦,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
田严琦冷哼一声,“我怎么就不能来?”
说实话,豹子看到田严琦这张脸,心里还有点儿不落忍。
“我还头一次听说被害人过来探望嫌疑犯的。”
田严琦特别吃力地笑笑,“人生灰暗,悲痛欲绝,过来从你的脸上找点儿乐子。”
“你心里素质可真好,自个的脸都成这样了,还有胆量来我这找安慰?”
田严琦说:“为什么不敢?我这张脸再惨,别人扫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你这张脸只要一被人盯上,那就过目不忘了。……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光荣啊?觉得我田严琦真汉子,大情圣,特别有为爱牺牲、令人仰望的成就感啊?”
田严琦没说什么,漠然的目光直对着豹子。
豹子哼笑一声,“田严琦啊田严琦,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说你精吧!你整天往傻子堆里扎,说你傻吧!一般人都对付不了你。你就像飞到人家火锅里的一只苍蝇,自个把自个当道荤菜,不知道人家有多腩应你!”
田严琦“……”
“你说你这么干图个什么?以前你脸没被烧的时候还有个人样儿,顶多土了点儿,勉强能当个备胎,现在当备胎开出去都嫌丢人。你说说那些处了十多年的两口子,其中一个毁容了,俩人还要闹离婚呢。你这种八字都没一撇的,还指望用这招套住他?”
田严琦,“……”
“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嘛?嫌我说话难听?伤你自尊了?我告诉你,我豹子从来不会玩袁纵那虚情假意的一套!我有啥说啥,你就是没戏了!甭想着涅槃重生了,你压根不是凤凰,充其量是一只土鸡,烧到死也就是一盘菜。”
田严琦,“……”
豹子看了一下表,还有五分钟,见田严琦还愣愣地瞧着他,忍不住嗤笑一声。
“哎,你说你大老远跑这来,什么也没捞着,白挨了一顿骂,叔心里过意不去啊!这么着吧,还有几分钟时间,有什么难听的话尽管招呼,叔绝不还嘴。
田严琦终于开口,“我们买下来的那块地……”
豹子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等着田严琦往下说。
“就是挨着你们楼盘的那块地……”
豹子依旧点头。
“会修建成一大片私人墓地。”
“……”
豹子的脸色陡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