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费了我的全部。
封卓伦望着她嘴唇动了动,喉间滚出近乎嘶哑低粗的嗓音,眼眶里赤红如血,如沙水般翻滚汹涌。
巴黎空气里所有清甜微蜜早已被沾染成枯血般的无望。
安静矗立的医院门前,他背对着光影心如死灰,她迎着他的面容痛彻心扉。
半响,她慢慢垂下手,拿起行李转身准备朝前走去。
一辆黑色的车这时从医院大门外驶来,稳稳地停在了他们面前。
后座的门从里面打开,从车里走下了一个人。
罗曲赫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服,面容清俊淡雅,半分都没有风尘仆仆的慌促感,他迈开步子向他们走来,停在了容滋涵的面前。
“涵涵。”他望着她苍白、布着泪痕的面容,半响伸出手指温柔地帮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渍。
封卓伦在身后看着他,脸庞渐渐冷冽如暴风雨来袭的前兆。
罗曲赫擦完了眼泪,侧身朝她身后的封卓伦扬了扬唇,“封姨刚刚进了重症病危病房,爸爸已经过去了,或许……拖不过一周。”
他话音刚落,封卓伦浑身一震,脸上再也没有半分血色。
“……你刚刚说什么?”容滋涵心中一沉,这时一字一句地开口问,“你刚刚说,谁的爸爸?”
“他难道没有和你说吗?”罗曲赫笑了笑,“他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
她目光动了动,瞳孔渐渐放大。
罗曲赫浅颜舒展,继续娓娓说着,“涵涵,你现在也已经领教到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了,这样没有心没有感情的冷血男人,连他自己都从来自顾不暇,接近你、缠上你,你觉得会是出自真心的吗?”
“你跟我走,好不好?”他顿了顿,微微躬身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柔意近乎溢满,“涵涵,钟氏已经彻底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从此不会再有未婚妻,我的生命里除去你也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女人,你做我的妻子,嫁进罗家,我保你一生平安幸福,全心全意对你,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