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住在哪里,你小时候,就生活在罗家吗?”她斟酌着措辞,双手圈住他的腰身。
“不是。”封卓伦握着毛巾的手顿了顿,半响将毛巾往后挪了挪露出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以前,罗家还没要让我认祖归宗的时候,我们住在S市边郊,现在想来,那里却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要是知道罗家是这样一个黑洞般让人窒息的地方,那个时候他无论忍受多少异样的言语与眼神,都甘愿会在S市留下去的。
“我小时候,其实就和你在一个城市里,她是S市本地人。”他语速很慢,“只有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她在一家小公司里做行政秘书,薪资不是很高,生活过得一般,用、吃、住都是很一般,念家附近公办的幼儿园。”
她抱住他腰的手渐渐收紧。
难怪他S市本地话说得那样好。
“你知道的,再小的小孩子必然也是会炫耀自己父母双全在身旁心肝宝贝地宠爱的,那时候,他们笑我没有爸爸、又说不过我的还击,自然是会小小地推搡,回家她帮我处理伤口问我怎么了,我就讽刺她说,有人说我妈妈找野男人,生下一个野孩子,她都会哭。”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任何事情都是有天赋的,从小时候就培养,你说现在谁会嘴贱得过我呢。”
英俊的男人面容苍白,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都不像他了,一点都不像。
从前他字句锋利、神情倨傲,傲慢又懒散,怎么可能会有像现在这样的漠然又麻木的神情。
哪怕前晚鱼水之欢之时,哪怕刚刚与朋友谈笑之时,她都能感觉到,他脸上面具般的神情。
如果他的母亲带给他的真的是如他面上所说的恨、说的无法释怀,他又何必自我放逐至此。
容滋涵没有说话,沉默片刻,这时突然伸手轻轻圈住了他的脖颈,将他往下拉了拉,吻住了他的嘴唇。
空气中只听得到平缓而又胶着缠绵的呼吸声。
纯白干净的毛巾下,她闭着眼睛,认真地、辗转地亲吻他的唇,小口地吸吮,头发上还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他们接吻的动作,淌进她的衣服,还有几滴沾到他挺拔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