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欣翌关上了门,看着他们道,“给律政司的资料是我整理的。”
☆、47
钟欣翌的目光苍凉而漠然,她步履有些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容滋涵淡淡撩了撩唇,“看到我现在这样,你一定很高兴吧,如果你看到我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你一定会更高兴的。”
她伸手将头发往后挽了挽,“钟家的一切财产都被全部查封没收了,我在外租房子,变卖了所有昂贵的东西,过和普通人一模一样甚至更糟糕的生活,名媛会里被除名、工作的地方被所有人嘲笑,我一无所有了。”
“都是因为我是被罗曲赫放弃的人。”她笑容扩大,“我知道我从来就是一颗棋子,现在是一颗弃子,我早料到的啊。”
容滋涵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一时不知作何滋味。
精致的脸庞仿佛寸寸开始崩塌,从前一身的贵气与傲气,被击碎成苍白和憔悴。
“我没觉得现在看着你有什么高兴的。”容滋涵平静地望着她,半响道,“从前我是讨厌你,和厌恶罗曲赫一样厌恶你,但是现在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何必因为看到你的落魄高兴?”
钟欣翌身体颓然地垂了下来,眼角渐渐泛出些水光,“容滋涵,我还记得当时我实在忍受不了你在罗曲赫身边,我告诉你他和别的女人上床、告诉你我是他未婚妻,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也许连我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我也知道你对他来说只是那个女人的影子,但是我最后忍受不了,我还是想把你逼走,那时钟家对他还有用,所以他默许了我。”
她慢慢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可笑吗?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为之付出所有倾尽所有的人,他能给我的只有罗家主母的头衔,而我亲眼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亲眼看到他对你无微不至,清清楚楚知道他这辈子心里只有在法国的那个女人!”
整个客厅里空空旷旷只回荡着她一个人歇斯底里的声音与些微的抽泣声。
现在的钟欣翌,看上去就如同一个被彻底击碎的雕塑、瓦不可全。
她的一生,或许从前艳阳高天,现在,却是支离破碎。
封卓伦从始而终一直沉默着,良久他垂了垂眸,淡声道,“所以就因为你的罗家主母破碎史,罗曲赫毁了你的一切,你也想毁了他的一切,那些资料辛辛苦苦整理出来以偏概全,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师从他,真的不一般。”
这样毫不求颜面、句句证据揭发对方死穴的,心狠手辣的手段,绝不是一般女人能够做到的。
“你现在来找我们,意图是什么?”他紧了紧搂住容滋涵的手,不徐不缓地问。
钟欣翌手有些发颤,她用指尖抹了抹眼角的泪,目光渐渐聚焦起来,“我能帮你们提供一切我能收集到的罗家犯下的罪证和资料,亏得从前他们整个罗家把我当未来主母,许多事情都没有在我面前避讳,如今我用这些来让他们如愿以偿,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