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片刻,伸手覆住他的手,“这催不催没有用,关键还是看某人肯不肯呀。”
“求婚需要些什么?”他眯了眯眼,有些遗憾的口气,“美酒、游轮、钻戒?怎么办,我一样都没有。”
“封卓伦,设计珠宝不是你的老本行吗?”她出声问。
“我现在设计一切珠宝首饰、除了钻戒。”他的腿慢慢弯曲下来,“忘了和你说了,从很久之前我就再也不设计钻戒了,我记得我当初做了最后一枚成品、后来找不到了。”
他望着她的眼神里带着调侃、又有光线都掩盖不住的情深,她的鼻头越来越酸,咧着嘴道,“我们第一次分手的时候,就被我拿走藏起来了。”
封卓伦笑容越来越大,“我那时候和唐簇说过,做好那一枚之后我就再也不设计钻戒了,我给我的所有兄弟都设计过结婚钻戒,而最后一枚、留给我的妻子。”
稿纸上完成的此生最后一枚钻戒,留给此生最最挚爱的女人。
“可现在来不及拿了,在家里。”容滋涵笑着、眼泪慢慢从眼角滑落下来,“你求婚真不专业。”
“新婚蜜月,想去哪里?”他伸手擦过她的眼泪,半响突然问她。
“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她摇了摇头。
其实清晨与你一同去散步,晚上与你在路边走走,牵着手看你陪在我身旁,无论去哪里,我都觉得很满足。
只因为是与你一起。
“那就什么地方也不去,天天在家里滚床单好了。”他笑着看她,半响慢慢单膝跪地。
“容滋涵,我想想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才二十五岁,现在我都快三十岁了,也没家财万贯、别墅豪宅,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他语速越来越慢,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一个男人,在自己女人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将她生生推开老远、让给别人、置于险境,屡次三番将自己女人伤得一塌糊涂,说过很多混账话、做过很多混账事,这种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地方?”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却笑得更开,“我也不知道,脑子被马踢过了。”
他将她的手心、慢慢贴在他的眼睛旁,轻声说,“大概我这一辈子所有的幸运、都拿去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