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让正在客厅里整理他带来的药箱,见徐少谦脸色阴沉地走出门来,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安抚失败?”
徐少谦看了眼卧室的方向,低声说:“他不想见到我。”
回想起安岩指着徐少谦愤怒地让他滚的画面,肖让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说:“你家这位,生气的时候,脾气似乎有些暴躁。”
徐少谦沉默不语。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安岩像今天这样暴跳如雷的样子,安岩乐观开朗的性格,很少会生这么大的气,以前遇到不顺心的事,他都会一笑而过、置之不理,这次大概是真的气坏了,所以才会直接炸毛。这炸毛的样子,简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见人直接咬,想顺毛都无从下手。
“我刚才大概看了一下他的情况,伤得并不重。”肖让从药箱里拿出准备好的几盒药,递给徐少谦,“这是退烧药和消炎药,一次两片,一日三次。这盒是外用的药膏,直接涂在伤口处,一天涂一次,你自己搞定吧。”
徐少谦接过药盒,“谢谢。”
“那我先走了。”肖让转身出门,徐少谦把他送到门口,肖让突然回头问道:“对了,我刚才在小区门口他们不让我进,一接到你电话就放我进来了,这个小区……”
徐少谦说:“是我跟几个朋友合伙投资的,公司暂时挂在我的名下,我有51的股份。”
“哦,没想到你会对这个感兴趣。”肖让沉默了一下,“舅舅知道吗?”
“我没打算瞒着四叔,他要是想查,应该很容易查到的。”
肖让点了点头,指了指关着门的卧室,“那……屋里的那位呢?”
看得出来,徐少谦非常在意屋里的那个男人,如果这件事徐子正并不知情,以徐子正的脾气,知道之后灭了那个人让徐少谦死心都是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徐少谦沉默片刻,低声说道:“我跟他的事,四叔那边,早就打过招呼了。”顿了顿,又说,“四叔不会动他,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看来你是认真的?”
“当然。”
肖让低头沉思了片刻,这才平静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我看得出,昨天是你强迫他的,他身上的伤并不严重,心理上就不一定了。”
“我是当法医的,见惯了各种犯罪手段,对性暴力十分反感。被强-暴的记忆,不管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最深刻的耻辱,有些人甚至会因此而产生心理阴影。”
“他现在不想见你,让你滚,那都是最正常的反应,没拿刀杀了你算是客气。如果你真的爱他,那么……”
“我知道。”徐少谦低声打断了他,“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肖让拍了拍徐少谦的肩膀,“祝你好运。”
等肖让走后,徐少谦才回到卧室里,安岩已经躺回了床上,紧紧的闭着眼睛。
高烧让他精神疲惫,刚才强撑着一口气狠狠骂了徐少谦一顿,现在耗光了体能,只觉得全身无力,脑袋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身体又冷得像是要结冰,忽冷忽热的感觉非常难受,身上又酸又软,甚至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徐少谦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轻试了试安岩的体温,然后把药片和兑好的温水放在床头,伸手扶起了安岩,低声说:“来,吃药。”
安岩睁开眼睛,看了徐少谦一眼,僵硬地扭过头去,冷着脸说:“你怎么还没滚?”
一个“滚”字让徐少谦的心底蓦然一痛,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胸口一阵阵沉闷,似乎连屋内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过了良久,见安岩始终扭过头不理人,额头却因为高烧的缘故不断出着冷汗,徐少谦皱了皱眉,干脆喝了一口温水,伸出手指捏住安岩的下巴,用力转过他的脸,对准他的嘴唇就强压了下去。
“唔唔……唔……”
安岩伸出手拼命拍打着徐少谦的后背,可惜病重的他本来就全身无力,根本推不开压在身上的沉重的男人。舌面被徐少谦轻轻压住,温热的水缓缓灌进了喉咙,徐少谦灌水的技巧简直首屈一指,直接压着安岩强灌,居然没有让他被水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