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院长耷拉的眼睛骤然一睁,抬手咳两声,直接抢话茬。
“学生懂得思考是一件好事……”
酒面“咕嘟咕嘟”冒泡,酒香弥漫,宛若置身山间泉涧。
沈裕长睫微颤,清澈瞳眸扫一圈乐呵呵“论古今”的儒者,举目望,玻璃窗外白雪飘飘,悠悠岁月……
酒香,他有点醉了。
鬓角半百的学者滔滔不绝阐明新政见解,周围有的赞同,有的则持不同意见,特别是社会性质层面的问题。
“我觉得……”
“你的想法错了,领导肯定有更重要的考量……”
“你才错!”
学术争论最易恼,一个两个似乎比谁声音高。
沈裕照着唐婉意思数五颗话梅扔沸腾的黄酒里,静静等待,瞧着话梅不停翻滚沉浮,片刻再一勺勺帮教授舀酸梅黄酒……
抿一口,酒暖暖,胃非常舒服,一点不觉得晕。
再抿一口……
半晌,争着面红耳赤的教授各自重重“哼”出一声带着怒火的鼻息,指着往日交情不错的同事骂。
“孺子不可教也!”
“对牛弹琴!”
“噗嗤。”
围观者噗嗤笑出声,辩输的崔院长蔫蔫扫一圈,瞧见唯一的“软柿子”。
“李毓啊,你觉得新政最重要是什么?”
青年舀着第二勺酒,白皙脸颊染上一丝薄红,瞳眸潋滟。
闻言,怔愣一下。
周遭沉默些,崔院长正失望,却见眼前人唇瓣翕合吐出一句话。
“发展生产!”
沈裕拍拍有点晕的脑袋,总觉得面前一切都清晰,可晕乎乎。
晕晕着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