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以来,数十年后,十字教便分裂为多个不同教派,各自为政,相互制衡。而朝廷自可高枕无忧。不但十字教,律教也该同样如此办理…但需缓图之。”
王四郎一口气连说七八条,当真是条条毒计。这些东西,有些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有的是跟李唐学的。
忽必烈和群臣听的连连点头。尤其是忽必烈,很是赞赏。王四郎说的,其实也是他想说的。只是他的想法没有王四郎这么细密,这么精当。
“准奏!”忽必烈笑道,气色都好了很多,“王四郎,朕任命你为钦差大臣,文教大总统,组建文教院,食一品俸禄,赐千户那颜出身。”
王四郎扑通一声跪下,“奴才谢大汗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
忽必烈再次猛烈咳嗽起来,如同风中的枯叶,看的王四郎不由担心不已。
“该出去打仗的出去打仗,朕身子不适,就不给你们出征送行了。”忽必烈喘着气说道。
“还有一事,伯颜,大食海湾的水师战船,建的怎么样了?要恢复大元水师,这些战船是最紧要的。”
伯颜出列道:“大汗放心便是。大食海湾秘密修建的战船,已经有三百余艘大船,足够数万水师之用。我大元水师,年内就能重建了。”
“好好!”忽必烈笑道,“以谁为水师都元帅呢?嗯,忻都,虽然你屡战屡败,还做过李洛的俘虏,但熟悉大海的国族大将,也就是你了。朕听说,你这几年知耻而后勇,经常研究水战,朕心中有数,就由你做这水师都元帅吧。”
“喳!谢大汗!”忻都出列下拜谢恩,声音哽咽。
说起来,他也是黄金家族的宗室,当年也算良将。可是先征日大败,后又丢了东瀛,当了李洛的俘虏。
被耕牛赎回来后,忻都受尽了国族们的白眼,只能研习水战,以图将来把面子再从大海上找回来,他知道,大海一定会重建水师。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说起来,忻都这几年的确进步不小,也的确是元军水师统帅的最佳人选。
然而正在这时,忽然宫帐之外传来喧哗声,不一时,一个怯薛侍卫神色难看的进帐,看到一脸病容的忽必烈,欲言又止。
“出了什么事?”忽必烈心中立刻升起不降的预感,“雅格其,说话!”
“喳!”雅格其战战兢兢的跪下,艰难无比的说道:“大汗息怒。半月前,唐军水师忽然进入大食海湾,占了海湾不说,还,还…”
“狗奴才!还什么还!”忽必烈心头突突直跳,再也忍不住的抓起案头的一方砚台砸过去,“说!”
雅格其吓得脸色苍白,根本不敢躲,咬牙说道:“回大汗话,数百艘水师战船,全被唐军水师缴获了。”
什么?
群臣不敢相信的看着雅格其。什么?唐军水师竟然杀到大食海了?水师战船…都成了唐军的战利品?
这…
群臣一起胆战心惊的看向忽必烈,却见忽必烈身子一晃,就倒了下去。
“大汗!”
“父汗!”
众人吓得一起拥上去,一边大呼太医。被李洛为了省爵位放回来的高丽王王賰,也紧张兮兮的冲出宫帐,寻其妻安平公主。
“公主,大事不好,父汗,父汗晕过去了!”王賰说道。
安平公主脸色一变,一边往宫帐跑,一边对丈夫说道:“没用的东西,你慌什么!快给太子哥哥写信!”
等到安平公主等贵族来到宫帐,忽必烈已经幽幽醒来。
“父汗!”安平公主扑上去,抱着忽必烈形销骨立的身子,泪流满面。
忽必烈摸着女儿的头发,“朕没事,朕…朕还撑得住。”
群臣都是担忧不已,大汗这样子,只怕熬不过今年冬天了啊。
“扶朕起来。”忽必烈在安平公主的搀扶下坐起,盘着双腿,冷冷看着群臣,“朕告诉你们,一时半会长生天还不会收了朕。你们不要太过忧虑,不要自乱阵脚,懂么?”
“喳…”数百大臣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忽必烈努力平复心口的气息,苍老的面庞犹如一匹孤独的苍狼,“太子朕是放心的,你们也是放心的。大元的天,不会塌,不过是几百艘战船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大不了,在西边的海再建就是了。唐军水师,总不会跑到西海去。”
忻都露出苦涩至极的笑容,郁闷的差点吐血。他这个水师都元帅……
“传旨,汗庭即刻西迁。安童,桑哥,这迁移人口牛羊之事,就有你们留在阿里麻力办。”忽必烈强撑着站起来。
“喳!奴才遵旨!”安童和桑哥一起领命。
“仗还是要打好,多拖延一段时日。乃颜呐,这西域的战事,你要打好,还要活着去西边。”忽必烈说道。
“喳!”乃颜泪目领命。
忽必烈看向西边,“朕在回到长生天怀抱之前,在见到成吉思汗之前,一定要先平了西夷的叛乱,杀的他们老实了,朕才能放心的去。”
第二天,数万骑兵拥着风烛残年的忽必烈,离开阿里麻力,先行一步往西方而去。
元廷再次西迁,意味着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挡唐军恢复西域的脚步了。
西域和波斯的元军,战略上也只是为转移人口牛羊争取时间罢了。仗还是会打,但结局已经注定。
PS:今天就到这啦,蟹蟹书友大大的支持,非常感谢陪伴我到现在。吐槽一下,为何有的“人”,总喜欢以德报怨呢?还有,两“人”打架,一个人主动挑衅,连连出拳,为何另一人只是见招拆招,一味防守呢?这样的话,再好的防守,也不可能不中招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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