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愚听的暗自讥笑,对李洛越加不屑。这年纪轻轻的,大白天不干正事,却躲在大院欣赏歌舞曲乐,如此耽于享乐,怎是英才所为?
还拿这里的歌舞和仁州家城比,这有可比性么?真是荒谬之极。
野路子就是野路子,土鳖就是土鳖。哪怕此人身上流着李氏嫡系血脉,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样的货色,即便因为骨瓷,因为侥幸杀了韩恭,讨了父君欢喜,也只是暂时的。父君不可能一直看重李洛。
看来,李洛不可能威胁自己在李氏中的地位,将来也无法分配多少家族好处。
之前还是高看这堂弟了。也罢,既然堂弟无力妨碍自己的利益,那自己就干脆大度一点,不难为他了。
谁叫他终究是堂弟呢?呵呵。
本来,李若愚打算给李洛设置障碍,挖一个坑,使个绊子。但现在,他觉得没必要了。这堂弟,不值得自己出手对付。
李若愚想到这里,虽然心里不屑,可表面上却露出冷然之色,大步跨进厅堂。
“老五,你在家做的好大事啊!”李若愚面色“不悦”的说道。
他此时才看到,十几个女子起舞的起舞,斟酒的斟酒,剥的葡萄剥葡萄,捶背的捶背。
而堂弟李洛,却是已有三分酒意,一副及时行乐的惫懒样子。而且他没有正坐(跪坐),竟是踞坐箕张,毫无世家子弟的教养。
“大兄!”李洛突然看到李若愚,顿时好像如梦初醒般,赶紧站了起来,酒水都洒到身上,显得有点惊慌。
“大兄今日怎的突然来此?小弟竟然不及远迎!这……”
李洛有点手足无措。
李若愚“怒”道:“这什么这!你看看你的样子!还有李氏风度否?”
“我来之前通报你,好让你有功夫准备,然后装出上进恭谨的样子给我看?”
“你看看你,白日醉酒,依红偎翠,不理公务。家中也是全无规矩!成何体统!”
“还有那外院练的乡勇!简直就是乌合之众,猪獾之群!这样的兵,真能应付大皇帝的兵役么?误了大事,你吃罪得起么!”
对于李若愚故意摆出一副兄长的样子出言训斥,李洛快要吐了。麻卖匹,你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李洛暗咒他装逼被雷劈,面上却赶紧“赔罪”,“是是是!小弟知错,大兄教训的是,大兄请先上坐。以后,小弟定会谨慎些。不过……”
李若愚大剌剌的坐下来,“不过什么?”
李洛也陪着坐下,亲自给李若愚斟上一杯酒,“不过,这些乡勇,不过是应付差事的送死鬼而已。能练好当然好,练不好也无所谓。”
李若愚正色道:“这不好吧。明年上了战场,要是一哄而散,影响大局,别说元军会砍了你的脑袋,就是高丽军大帅金方庆,也会以军令杀了你。”
李洛笑道:“这些乡勇,招募的大多是中原流民。他们不送死,难道让我高丽国族送死么?小弟也没那么多钱粮训练他们,能敷衍过去就成。两三千人,影响不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