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的眸子也亮晶晶的,掩饰不住得意之色,“臣也不和那影伽王废话,也不敢参加他们的酒宴,只要求他们以黄金为礼,敬献陛下。”
“影伽王好不容易明白了臣的意思,有心拒绝,可臣一下令发射火器,他们就害怕了。仅仅一天工夫,就送来了好几十万黄金!臣也看明白了,这些人还是比较淳朴的,也就不再继续讨要。”
“在此国没待多久,臣就回到海边船上,准备回国。可谁成想,这回国比来时更加艰难,连接遇到风暴…”
郑和的眸子黯淡下来,“船要么被大风卷入大海,要么触礁沉没,还多次遭遇海盗。海盗没什么,根本无法和我等抗衡,最要命的是,将士中开始有人染病…”
“最后,只有三艘战舰和七百多人回来。幸好,黄金和玉米等物,放在最坚固的洛阳号上…”
李洛听完,叹息道:“老君保佑,你等终究是回来了。郑和,你们好好休整一段时日,朕放你等一个月的假。”
“谢陛下。臣等不需要休长假,那么多将士未归,臣等想去看看他们的家属,以表哀思之情。”郑和道。
李洛点点头,“也罢。明日朕在宫中设宴,为回来的将士接风洗尘!”
郑和陛辞出宫后,李洛有点感伤的对崔秀宁说道:“七百多人没有回来,可惜了。我宁愿他们都回来,也不想要这五十多万两黄金啊。”
崔秀宁盯着他的眼睛,“逃犯,你说的是真心话么?这可是五十多万两黄金。”
但是很快,她就看出来了,李洛说的是真心话。
这些年,李洛变了么?他变了。
可崔秀宁清楚,李洛是变得更好了,而不是变得更坏。
他再尽最大的努力,来做一个优秀的皇帝,做一个千古明君。
这个男人,有着可怕的自律心和坚强如铁的意志力。对于权力和财富,他有着无比清醒的警惕之心。
她后世见多了升了一官半职就得意忘形的男人。可是李洛称孤道寡这么久,仍然保持着初心。
这初心就是:华夏。
崔秀宁抓起李洛的手,“陛下,你真的有些了不起。”
崔秀宁极少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称呼丈夫被陛下。可这次,她想发自肺腑的称呼一声陛下。
李洛拍拍崔秀宁的手,“秀宁,你一直还没有变,本质没变。而我真的变了,皇帝嘛。你是警察,可要看着我,时刻提醒我,天子这个位置,最难的不是处理国家大事,而是要自律自强,要时刻保持公心。要是我有骄傲自大,贪图享乐的苗头,群臣肯定不敢指出,敢指出来的只有你了。”
崔秀宁温柔的一笑,“好,我一定盯着你。你也要盯着我,我是皇后嘛,也有可能变成讨厌的权力动物。”
李洛拥住她,“那我们就相互监督,咱们都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能到时一个人走的太早,剩下一个太寂寞。”
崔秀宁鼻子一酸,泪目笑道:“妈蛋,说什么混话,我们才三十,怎么也要再活几十年。”
虽然这么说,可是一想到万一某天李洛走在自己前面,她就觉得害怕,根本不敢想。
“洛。”崔秀宁抬起头,目中浮起氤氲的雾气,“这次南征,不能让别人去么?每次你出征,我心中其实都很害怕。这种担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洛苦笑:“这一仗,最好还是我自己打。泰国柬埔寨那种地方,不是一般人能打的好的。让他们打,万一陷入僵局,打成持久战,那就是大麻烦。”
崔秀宁道:“泰国和柬埔寨的气候,疾病蛇虫更多,水土不服会更严重。幸好是冬天出兵,还好很多。这次的药材,一定要带足。你到时直接把中军设在寺院,哪里有寺院,你就在哪里扎营。”
“还有,带上小霓,能帮你预防那里要命的蚊虫。”
她说的没错,暹罗真腊那种地方,如今到处是雨林,巨大水蛭,蚊虫,毒蛇…卫生状况之恶劣,更甚安南和缅甸。
后世泰国什么产品最有名?杀虫剂。可以想象那里的虫子,连土著都头疼。
中原王朝自古至今,还多次打过安南和缅甸,却很少对柬埔寨和泰国动手,不是没有原因。
崔秀宁继续道:“一定要预防食人水蛭,那东西不但特别恶心,还很危险。能在十秒钟之内,吸取几公升的鲜血,就像一个抽水机。不但对战士,就是对战马的危害也很大。”
李洛也听过这种玩意儿,杀伤力不可小看。几条食人水蛭,能在几分钟内就吸干一头水牛的血。
它们往往趁着牛马饮水,进入牛马口中,或钻入……然后吸干血液,在暴死的牛马体内和腐尸共存,直到尸体彻底腐烂,才重见天日。
恶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