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喷嚏不受控制地从他嘴里不断飞出来,迎着众人各异眼光,陈四老爷狼狈地捂住脸向后退,而后朝着马车飞奔起来。
“老爷——”小厮在身后急切地喊。
陈四老爷眼泪鼻涕一把,心中悲愤交加。去他的胡赖子,果然没安好心!这春阳生喝了五日,一点效用也没有,方才在友人面前大出洋相,他日后怎么有脸出门了?
说什么鼻窒神药,分明是假药!
他急急忙忙上了马车,小厮从身后跟上来,小心翼翼地睨着他的脸色:“老爷……”
“去胡家!”陈四老爷恨恨咬牙:“我今日非要找姓胡的讨个说法不可!”
这头陈四老爷一腔怒火,马车赶得飞快。那头胡宅门口,胡员外正拿着一卷诗文欲出门访友,还没跨出大门,就听得有人气势汹汹地喊他:“胡赖子!”
胡员外脸色变了变,待转头,看见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是陈四老爷,胡子险些气竖了起来,高声道:“陈扇子,你混说什么?”
陈四老爷虽看着瘦弱,动作却麻利,三两步走到胡员外面前,抓住胡员外的胡须就是一通乱搡,嘴里嚷道:“你这骗子,满口谎言!说什么药茶可治鼻窒,害我在友人面前丢丑。那卖药的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帮他骗人?”
胡员外一边奋力将自己的胡须从他手中夺回来,争辩道:“什么骗子,那药茶本就颇有奇效,老夫喝了几罐,现在日日呼吸通泰,你自己鼻子不对劲,怪人家药茶做什么?有病!”
陈四老爷见他临到现在都不知悔改,再想想自己方才在众人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越发生气,抓他胡须的动作陡然用力,直扯了一绺胡须下来,骂道:“老骗子!”
胡员外不甘示弱,反手拽住他的乌须:“死无赖!”
二人竟就此扭打在一起。
一边的小厮想要将二人分开,奈何两人明明都是半老头子,力道却挺大。胡宅门前,便响起他二人的对骂声。
“老骗子,联同医馆卖药茶骗钱,一点用都没有!”
“死无赖,将灵丹妙药说成破烂玩意儿,我看你就是想讹钱!”
“混说,那药茶喝了五日我依旧连连喷嚏!”
“胡搅,老夫只喝了三日就能杨花拂脸面不改色!”
“春阳生一点鸟用都没有!”